果然按照沈北的猜測上演。
晚了。
一切都晚了。
從百慕拉說出那句“感謝”
沈北就知道,百慕拉已經(jīng)完成了基因缺陷修復。
海水,不再是它的囚牢和致命弱點。
沈北深吸一口氣,手臂平穩(wěn)舉起手槍,槍口對著百慕拉,語氣平淡:“如果你想感謝的話,為何掐斷自己的喉管呢?”
“如你所愿?!?
百慕拉一伸手,手指掐在脖子上,用力一掐。
如同捏爆樹枝,整個脖子崩的一聲斷裂。
那傷口撕裂處,脊柱斷裂,如同破敗的棉花,斷茬不一。
一種不屬于人類的紫色血液迸濺而出。
百慕拉更是一把抓著自己的頭發(fā),將自己的頭顱提了起來。
然而,這種自殘的傷害,似乎對百慕拉毫無作用。
肉眼可見。
如果放在其他人身上,梟首分離,必然要死亡的結局,百慕拉卻是若無其事。
胡楊等一眾人看的觸目驚心。
心臟重重一跳,眼神變成了深深的忌憚,還有驚悚。
這都不死……
也太恐怖了!
此時的百慕拉拎著自己的頭顱,張開雙手,臉上的笑意緩緩隱去,面無表情的道:“好了,作為感謝,我已經(jīng)完成你所愿?!?
沈北皺皺眉:“開玩笑你還認真,真是不懂一點人情世故?!?
同時,沈北戰(zhàn)甲面罩悄無聲息拍攝一張百慕拉照片,并標注:百慕拉,擁有抹除或者修改記憶特性。
“收起你的虛偽?!?
此時的百慕拉眼中突然閃爍起詭秘的光彩:“現(xiàn)在,你們要如何擁戴我?”
嗡~~
下一個瞬間。
一道無形的波動從百慕拉眼中綻放而出,充斥在走廊之內(nèi)。
百慕拉將頭顱放在脖子上,大量細小,如同竹節(jié)蟲一般的生物傷口處蠕動而出。
這些蟲子相互糾纏融合,如同融化的蠟液一般。
眨眼間,百慕拉的頭顱便完整無損的安裝在脖子上。
他一步一步走向眾人,語調(diào)飄飄蕩蕩:“你們難道忘了么?我才是你們的王?!?
簡單一句話。
如同魔音灌耳。
所有人神色恍惚一下。
“哦哦哦,對,百慕拉是我們的王。”
“請接受我的崇拜。別看我沒穿衣服,但我最是虔誠?!?
“王,我可以舔你的鞋子么?”
“王,你有什么指示?”
“等等,我怎么記得尤無常庇護所首領?”
一眾人的表現(xiàn)令百慕拉甚為滿意,他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勾著嘴角:“尤無?!莻€小雜碎?!?
這一句話,將邏輯漏洞瞬間補上。
一行人屁顛屁顛跟著百慕拉,極力討好一般。
然而下一秒。
砰~~
一聲槍動。
震耳欲聾的槍聲驟然炸裂,猶如雷霆之怒,瞬間撕破了現(xiàn)場和諧的場面。
那槍聲浪仿佛具有實體般,猛烈撞擊著每一寸廊道壁面,激起陣陣回響,如漣漪般在空氣中擴散,穿透層層墻壁,直至遙遠的角落,響徹整個官邸,久久不息。
所有人都看見,槍聲過后,百慕拉此刻卻如同雕塑般靜止,而他的頭部仿若被無形巨錘猛然敲擊的水晶球,瞬間崩裂為無數(shù)碎片。
紫血與灰白交織,如煙花般在半空中綻放,卻又在重力的召喚下,凄美地隕落。
巨大的槍擊動能,將百慕拉顱骨、腦組織、血管,在這股蠻橫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砂礫面對狂風,頃刻間被碾壓、撕扯、粉碎,徹底化為一灘無可辨識的血肉模糊。
噗通……
百慕拉無頭尸體重重摔砸在地板上。
一時間。
胡楊,戈亞每一個人的眼神爬滿驚悸,集體轉(zhuǎn)頭看向沈北。
他們的面色卻顯得扭曲,仿佛充斥著五湖四海也無法洗刷的暴怒殺機。
胡楊剛毅的面容流露出酷烈到極點的煞氣、殺意:“沈北,你搞什么!為什么要殺了我們的王!”
亞戈吐著酒氣:“有點過分了,王何曾有過對不起眾人?謀權篡位,你也得講究個方式方法?!?
其他人更是雜紛紛:
“沈北他瘋了?”
“怎么辦,這可怎么辦!”
“先把沈北抓了吧?關押起來日后再說,主要是王不能死啊!”
……
而沈北眼神兇暴而冷靜。
每一秒都要瞧一眼戰(zhàn)甲上的照片,并看看手掌中的紙條,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自己,自己的被修改了。
而眾人還處于被洗腦修改記憶中,這說明一個問題。
百慕拉并沒有死,影響還未消失。
真是極度難纏的生物。
不朽暗影號戰(zhàn)艦到底收集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生命體,真是令人頭皮發(fā)麻。
這一刻的沈北冷酷森然的聲音傳遍走廊:“要么相信上帝,要么相信魔鬼,就是別又信上帝又信魔鬼?!?
沈北對著百慕拉尸體持續(xù)開槍。
一發(fā)發(fā)子彈鉆進百慕拉肉軀,子彈的動能,讓其身體宛如彈力球般跳動。
“從現(xiàn)在起,百慕拉所有說過的話,都要當成過耳之,扭是為非。”
胡楊等人短暫迷茫下,神色似有掙扎。
他們好像想起什么,但記憶的作祟,又讓他們猶豫了。
但這并不影響沈北左輪手槍噴射子彈。,
彈殼叮叮當當落地,像是死神的鼓點。
更換子彈之際。
百慕拉的軀體違背常理一般,像是僵尸直挺挺的站起來。
那原本破碎頭顱的血肉也從地板上升起,在脖子上相互環(huán)繞,大量的白色細蟲再次蠕動。
僅僅眨眼之間,百慕拉的頭顱再次愈合。
“你們對我不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