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承澤迅速起身,眉心狠狠一皺,神色焦慮道,“不是病情穩(wěn)定了嗎?怎么會突然暴斃?盛世淮那邊下毒了?”
不應(yīng)該的,他和沈淵特意派人盯緊了建帝的膳食和藥湯,除了皇后和她信任的太醫(yī),無人能進(jìn)入養(yǎng)心殿。
而皇后肯定是最不希望建帝駕崩的人。
所以盛世淮是怎么辦到的?
“此事還未可知,殿下,太子那邊的人已經(jīng)趕往養(yǎng)心殿,打算宣稱登基。消息很快便會傳出去,您的人會立馬進(jìn)宮?!?
圣旨的事情,早就傳開了,二皇子黨羽為了爭奪護(hù)龍之功,必然會趁危進(jìn)宮保護(hù)謝承澤,確保他登基后,他們也能因?yàn)檫@份護(hù)龍之功而地位水漲船高。
“禁軍已經(jīng)開始集結(jié)了,殿下,咱們是在承歡殿里等著,還是去養(yǎng)心殿?”
“等著吧?!敝x承澤又重新坐回床榻,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
一想到宮中馬上就會血流成河,他就頭疼。
另一邊,盛世淮和二皇子黨羽,在內(nèi)線的接應(yīng)下,很快便安全的進(jìn)了宮,來到了承歡殿。
隨后讓謝承澤帶著圣旨,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養(yǎng)心殿,宣稱圣旨在此,二皇子才是正統(tǒng)的皇位繼承人。
“太子殿下,這圣旨有先帝玉璽為證,更是有諸位重臣的親眼見證,您不認(rèn),莫非是想要逼宮嗎!”禮部尚書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對著太子喊道。
謝瑾瑜瞥了一眼那圣旨,幾天不見,眉眼溫柔的青年眼神都陰鷙了不少,他站在禁衛(wèi)軍前方,淡淡道,“父皇病重,生前幾天一直神志不清,誰知是不是沈淵暗中逼迫父皇下的旨?”
“這圣旨上的筆墨字字清晰,更是留墨許久,怎會是神志不清時(shí)寫下的?”禮部尚書甩袖不滿道,“臣敬太子仁德兼?zhèn)洹⑽捻w武略,只是先帝遺詔在此,更屬意二殿下為君而非,還望太子不要違背先帝遺!”
不少大臣跟著附和,先帝遺詔立了二皇子,理應(yīng)由二皇子登基!
“笑話!誰知這圣旨是不是偽造,玉璽印又是不是那沈淵逼迫陛下蓋上去的!”護(hù)擁太子的大臣,此時(shí)也已經(jīng)趕來,厲聲反駁道,“畢竟,誰都知道沈淵是你們二皇子的人!他的所作所為,都有可能是二皇子授意!二皇子才是謀權(quán)篡位之人!”
“還有你,姓盛的!你們家與沈家交好,為了榮華富貴,臉都不要了,竟然伙同沈家謀反,真是罪該萬死!”
“我呸!”見禮部尚書噎了一下,胡來立馬扯著嗓子叫囂,張口便是污蔑和造謠,一盆莫須有的臟水潑了過去,“我看你是羨慕嫉妒恨!你私底下偷偷來投奔我們二殿下,我們二殿下不稀罕要你,你就因愛生恨,栽贓我們二殿下!”
那大臣:???
“你放屁!”那大臣?xì)獾媚樇t脖子粗的,“你不要污蔑本官!太子殿下,臣絕對沒有私下投奔二殿下,臣對您那絕對是忠心耿耿啊!您可千萬不要信這小人的話!”
“我污沒污蔑你,你心里最清楚!”胡來大喊大叫,事實(shí)上,最清楚這大臣有沒有被污蔑的人,是胡來自己。
他不僅動嘴,還動手,不動聲色的靠近那大臣,趁著那大臣抬手的功夫,一下子摔在地上,臉色難以置信道,“你竟然還打我?同僚們,這不能忍啊,必須打回去!”
兩方人馬吵得不可開支,隨著胡來這個(gè)攪屎棍率先出手,大臣們爭相扭打起來,誰也不服誰,罵罵咧咧的讓肅穆的皇宮瞬間變成了吵鬧的菜市場。
直到曹傾然的聲音厲聲響起,伴隨著禁軍沉重的腳步踏入養(yǎng)心殿,她眉目犀利地望著亂成一鍋粥的大臣們,“都在干什么!陛下剛剛駕崩,你們這般成何體統(tǒ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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