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佐領(lǐng)冷哼道:“小子甭跟爺哭窮。爺今天來不是來打秋風(fēng)的,爺是來跟你說正經(jīng)事情的,要不然也不會提前跟你小子打招呼,可你小子倒好,就拿地瓜燒和油豆干招待咱們,摳門也不能這么摳啊,你小子當(dāng)年去打川邊,可沒少搶好東西,雖說有個好賭的毛病,可也不至于就喝這地瓜燒啊?!?
說完,將腰間的竹花荷包下,提在耳邊晃了晃,然后往桌上一拍。
“爺,您這是?”那哈有些不解。
“這里是十五塊鷹洋,給你的?!弊纛I(lǐng)道。
“喲!爺,您這是客氣什么。
剛才小的跟您開玩笑呢,酒錢我可不敢跟您要。再說了,這地瓜燒和油豆干也用不了這么多鷹洋啊?!?
什哈雖是連連搖頭,但同時卻伸出手去,眉開眼笑的去摸那荷包。
“慢著!額勒登布,這錢可不是跟你買酒的。”
佐領(lǐng)摁住戈什哈的手,聲音放低了些,說道:“這錢是買你那桿洋槍的。”
“啥?沒……沒洋槍,爺您開什么玩笑呢?共和軍抄槍的時候,我連那桿明火槍都交了上去,哪里還有什么洋槍?”
這個叫額勒登布的戈什哈急忙縮回了手,將頭搖得像撥浪鼓。
見額勒登布矢口否認(rèn)洋槍的事,佐領(lǐng)與那巡檢頓時將臉一拉。
“少跟爺裝傻!你藏洋槍的事情,崇樸知道,延昌也知道,當(dāng)初英國頭一批‘李恩飛’送進(jìn)旗營的時候,你額勒登布當(dāng)時就領(lǐng)了一桿,簽了花押,后來趙爾巽擴編衛(wèi)隊,你空著手去,回來的時候又提了桿英國洋槍,這桿槍只怕沒簽花押,這么算下來,你手里有兩桿‘李恩飛’,可是后來卸槍栓交給革命軍,你小子只交出去一根槍栓,后來革命軍進(jìn)城繳槍,你也只交了一桿洋槍,剩下那桿洋槍哪里去了?”
佐領(lǐng)說得一板一眼,這額勒登布頓時張口結(jié)舌。
“這……這……那桿洋槍我從總督衙門領(lǐng)回來,只在炕上擱了一天工夫,第二天就拿回總督衙門了,崇樸和延昌是哪只眼睛看見我藏了洋槍的?”額勒登布反問。
“要說別人的話我不信,可是這崇樸和延昌的話我不得不信,因為那倆人都是兩腳踢不出個屁來的老實人,他們?yōu)樯兑獦?gòu)陷你?老實說,你把那桿洋槍藏到什么地方了?”
“好吧,那桿洋槍昨天我拿到東市賣給袍哥了?!鳖~勒登布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
“你甭跟咱們胡謅,這步槍不比短槍,便是拿出去賣現(xiàn)在也不是時候。老實說吧,你把那桿英國洋槍藏哪里了?”
那個旗人巡檢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額勒登布的肩膀,站起身,將他摁在了椅子上。
“二位爺,這是干嘛?你們這是想來硬的?。俊鳖~勒登布索性將手一攤,做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便是買洋槍,也得出個好價錢啊。這英國的‘李恩飛’可不比川局造的毛瑟單打一,那是正經(jīng)洋槍,一氣放十響的外國貨,若是袍哥來開價,至少也是一百大洋起價啊,便是那川局的毛瑟單打一,這十五塊大洋也是買不著的?!?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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