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次在醫(yī)院和江恪談過話后,整整一個星期,她再也沒有見過他。
江恪沒有回過她的微信,好幾次,她去江宅蹲人,每次都撲了個空。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公司找他,秘書姐姐每次的說辭都一樣,江恪不是在開會就是不在公司。
江恪分明是不想見她,在得到這個結(jié)論后,時羽喪得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瘦了好幾斤。
阮初京約時羽出來喝下午茶,看她這個樣子還在傷口撒了一把鹽:“再瘦下去,小浪花都要沒了?!?
時羽神色懨懨地看了她一眼,意外地沒有抬杠,低下頭繼續(xù)用叉子戳蛋糕。
阮初京看了一眼那個抹茶小蛋糕,嘖,都快被她弄成糨糊了。
“來,告訴我怎么了?
畢竟姐可是有戀愛經(jīng)驗的人?!?
阮初京哄她。
于是時羽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告訴了她,最后語氣有些喪:“你說他是不是覺得我沒個正形,整天不務(wù)正業(yè)的,老是搞出烏龍來,所以他不想理我了。”
阮初京聽完后猛地一拍桌子,得出一個結(jié)論:“……妹妹,你搞錯重點了,他這是在吃醋,以為你在喜歡江楓燃?!?
“不會吧,他又不喜歡我。”
時羽聲音很低。
“你怎么知道,你又沒問過,再說了,像江恪那種看起來占有欲很強的悶騷男,你忽然換愛心箭頭了,是個男人都會吃味?!?
阮初京一副我是過來人的語氣。
。
“那我應(yīng)該怎么辦?”
“哄他唄?!?
阮初京朝她曖昧地眨了眨眼。
時羽決定聽阮初京的話,還特地回了一趟家跟阿姨學(xué)做了蛋糕。
在她連續(xù)炸了兩次廚房后終于勉強把一個戚風(fēng)小蛋糕做得勉強像樣點。
這次她特意問了錢東臨,準(zhǔn)確無疑地堵到了江恪。
她去他公司的時候,江恪恰好正坐在辦公桌前敲代碼。
他戴著金絲眼鏡,襯衫袖子翻卷到小臂處,鼻梁如柱,側(cè)臉線條如刀刻般,線條發(fā)分明又好看,神色專注。
時羽敲了敲門,江恪眼皮微掀,看清來人后,臉上沒什么表情:“你怎么來了?”
“就……我做了一點蛋糕,”時羽走到他面前,把蛋糕放到他桌子上,“你嘗嘗看好不看吃?!?
江恪骨節(jié)分明的手不停地敲著鍵盤,聞動作頓了一下,語氣漫不經(jīng)心:“你是不是送錯人了?”
“沒有,我就是送給你的?!?
時羽說道。
見江恪在工作,時羽不好出聲打擾,便乖乖地坐在沙發(fā)上,打算等他處理完工作再把整件事情解釋清楚。
半個小時后,江恪取下了眼鏡,撈起沙發(fā)上的外套穿上,正打算出去開會。
一切都準(zhǔn)備好,江恪發(fā)現(xiàn)領(lǐng)帶不見了。
他恰好站在時羽面前,低著頭在找東西。
忽地,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衣擺,時羽的聲音很軟:“我有話跟你說,就我和江楓燃……”
江恪一貫云淡風(fēng)輕的臉霎時變冷,他倏地傾下身,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一只手臂撐在時羽耳旁,膝蓋抵在沙發(fā)上。
他身上好聞的煙味傳來,江恪一點一點地逼近,好看的臉壓了下來,近得時羽可以看清他臉上根根分明的睫毛,心尖顫了顫,她下意識地往后縮了一下。
江恪的眼眸狹長,眼尾溢著一點冷意,語氣發(fā)涼:“說什么?
說你不喜歡我了,那你得去找……”
他再說下去,時羽感覺自己比小白菜還冤,她終于出聲反駁:
“才不是!我就是看直播的時候認(rèn)錯人了,以為那是你?!?
時羽坐在沙發(fā)上,她剛才往后縮的時候,大腿根處壓住了江恪正要找的黑色領(lǐng)帶。
江恪垂下眼,眼瞼勾出很淺的褶皺子,恰好看見了領(lǐng)帶。
又是一個烏龍,他每次都被時羽鬧得無可奈何,情緒險些失控,然后再整理,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他斂住情緒,聲線淡淡的:“起開?!?
還有十分鐘,他馬上就要開會了,幾百號的人等著他,領(lǐng)帶還壓在小姑娘屁股底下。
時羽以為江恪是貼了心要讓她滾的意思,這會兒搖了搖頭:“我不——”
“你——”江恪聲音降了下來,剛想發(fā)火,又一霎那失語般說不出一句話來。
因為下一秒。
她鼓起勇氣伸手抱住了江恪,江恪微彎著腰,沒系領(lǐng)帶,下頜弧線落拓,襯衫口露出一截鎖骨和冷白的皮膚,膝蓋恰好跪在沙發(fā)上,這個高度剛好方便小姑娘把臉貼在他腰側(cè)。
沙發(fā)是黑色的,她穿著紅色的裙子,烏眉紅唇,明艷又熱烈,黑白相間讓人生出一種占有感。
衣料相撞,在干燥的空氣中發(fā)出一點茲拉的聲音,她的臉貼在江恪腰側(cè),聲音甜軟又夾著一絲委屈:“我只喜歡你,哥哥?!?
江恪身體僵住,說不出一句話來,眼底的情緒翻涌又極力壓下去,開口:“你先放開,馬上要開會了?!?
時羽搖了搖頭,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你沒有理我好久了。”
“老對我臭臉?!?
“還兇我。”
江恪低頭看了一下表,還有三分鐘,只好妥協(xié):“那你說怎么辦?”
“你得給我道個歉?!?
時羽一邊說一邊把眼淚鼻涕蹭在他那件名貴的襯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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