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那張宣紙皺皺巴巴,上面的字跡早已被暈染的不成樣子,一看便經(jīng)歷過好一番蹂躪。
“你要這個?。俊?
沈昭容奇怪的看著他,“要這個干什么,拿來做紀(jì)念嗎?”
蕭景清覺得她一定是故意的!
一定是!
當(dāng)時他毫無防備被撲倒,清醒過后以為她自己收起了這張和離書,卻沒想過,那般混亂之下,這張單薄的紙不一定落在了什么地方!
她她她,還將它收起來了!
蕭景清咬牙,一把奪過那張紙,左右慌亂的看了看,實在沒地方丟,索性甩手丟進(jìn)了火堆里。
看著火舌迅速吞噬了那張和離書,沈昭容無辜的眨眨眼。
她轉(zhuǎn)頭,開口問道,“不做紀(jì)唔”
話還沒說完,嘴里就被蕭景清慌亂的塞了個梆硬的餅子。
“你快吃吧,別再問了?!?
沈昭容把餅子嚼的嘎巴響,“可是,你”
蕭景清語氣難得兇巴巴道,“不許說!不許問!”
沈昭容:“但是,你的”
蕭景清:“你不許說了!”
“可是,你的臉好紅啊,”沈昭容低聲笑的前仰后合,“你小子害羞了???”
蕭景清:“”
他惱怒的扭過頭去,心底發(fā)誓再也不提這張和離書了。
不遠(yuǎn)處,老夫人將鍋碗還給劉家,轉(zhuǎn)身要回去,卻被黃嬌兒輕輕拽住衣袖。
“娘,你看二弟?!?
老夫人看過去,只看到沈昭容笑的一臉狡黠,而自己那個自從被從宮中接出來就再無任何情緒起伏的兒子,此刻臉上出現(xiàn)了略帶羞惱般鮮明的神情。
曾經(jīng),她的景清,也是京城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她以為斷了腿被廢了武功,以景清的性格會消極很久,甚至一不小心會被怨恨吞噬心性。
可現(xiàn)在在沈昭容旁邊的他,竟流露出了少有的孩子氣。
老夫人心底一陣寬慰,“沈家這個,是個好的?!?
黃嬌兒點頭,“兒媳知道,兒媳之前只是氣憤罷了,這一切都不怪她。”
蕭瑤站在她們中間,抬起小臉脆生生道:“我也喜歡沈姐姐?!?
一夜過去,次日清晨,在官兵的叫喝聲中,眾人醒來。
極快的收起行李,沈昭容趁著大家不注意,猛給自己灌了幾口靈泉水。
隨后一屁股擠開黃嬌兒,將蕭景清背在身上。
“我還行,我力氣大,等我沒力氣了再讓大嫂背!”
黃嬌兒心底一陣感動。
烈日之下,一望無際的山路顯得格外殘忍。
最近的驛站,要翻過這座山才能到。
蕭景清趴在沈昭容的背上,雙腿被黃嬌兒抬著,一路向前。
走了一個多時辰,沈昭容開始?xì)庀⒉环€(wěn)了。
他看著她額角滲出一層細(xì)密的汗,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替她擦去。
“辛苦你了,再堅持堅持?!?
再堅持堅持,就快了。
沈昭容胡亂的點頭,她除了有些累以外,實在是太熱了。
末世降臨之后天氣變化詭異,這么大的太陽她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了。
她此刻竟然該死的想念末世中那個血紅血紅沒有一絲溫度的太陽。
突然,一陣猛烈的北風(fēng)吹過。
隊伍中不少人仰頭慰嘆出聲,享受著這陣風(fēng)帶來的涼意。
包括沈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