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后,我們抵達了西斯廷教堂。而葉靜雯忍不住問我道:
“明明人家有專車接送我們,為什么你非要走呢?”
“笨蛋。”我忍不住掃了葉靜雯一眼道,“如果這些人之中有意呆的間諜,你覺得他們會那么聽話乖乖一路把我們帶去見教皇和主教?”
“這……”葉靜雯頓時語塞。
“所以,多動動腦子?!蔽倚表巳~靜雯一眼,點了點太陽穴,“他人即地獄啊?!?
當(dāng)我們抵達西斯廷教堂時,教皇、教皇內(nèi)侍以及豪耳赫主教已經(jīng)在副廳等候我們。
“參見神父?!泵鎸χF(xiàn)任教皇,我微笑著致敬,卻只是握手,沒有下跪。按傳統(tǒng),面見主教或者教皇,一般都單膝下跪,親吻教皇右手上的象征神權(quán)的戒指,這被稱為是“親權(quán)”的象征。葉靜雯急忙跟著我向教皇施見面禮儀,并不知道天主教禮儀的她顯得無比局促。
“神無月先生,終于等到您了。”教皇收起了手里的扭曲十字禮杖,看似和藹的蒼老臉上,一雙深邃的眼睛上下審視著我,“你的故事我已有耳聞。歡迎你來到圣地,選擇皈依于上帝的懷抱。”
我微笑著道:
“能夠成為圣地的一份子,我也感到無上的光榮。但是恕我直,神父,比賽時間迫在眉睫,花費過多的時間來篩選無用的選手毫無意義。”
教皇微笑著道:
“我相信你的才能,神無月。而且,你也已經(jīng)表達了忠心。不過,我有個小小的問題想要考驗?zāi)?,作為有著世界第一智者稱號的你,我想應(yīng)該并不難。”
我笑著眨了眨眼:
“神父請說?!?
教皇想了想,然后突然沖著我眨了眨眼,笑道:
“嗯……問題是這樣的:我有一位朋友,他住在鄉(xiāng)村,每年都會有燕子來他家屋檐下的燕窩產(chǎn)幼崽。有一天,我的那位朋友突然問我,怎么才能夠知道,今年的雨燕就是去年的雨燕或者是它們的幼崽呢?如果今年的雨燕不是去年的雨燕,那么,它會在哪里筑巢呢?聰明的神無月先生,我非常想聽一聽你這樣的聰明人能否解答我這位朋友的疑惑。問題的前提時,不能觸碰那些雨燕,不能傷害到它們,只能遠遠觀察它們。但是我那朋友沒有能力認識每一只雨燕的外貌,他也已經(jīng)忘了去年的那只雨燕長什么樣子?!?
我微微一笑,道:
“尊敬的神父,這個問題我可以給出幾百個答案。如果用科學(xué)的方式回答,通過將今年雨燕的糞便和去年雨燕的分辨進行dna鑒定就可以。當(dāng)然,我知道您不喜歡這樣的答案。另外一個語學(xué)的答案是,今年的雨燕必然是去年的雨燕,因為神父你在向我提問時,提到‘今年的雨燕’與‘去年的雨燕’時,用的是復(fù)數(shù),所以從類的角度來說,你在語上已經(jīng)承認了今年的雨燕和去年的雨燕都是‘雨燕’這個大類,您已經(jīng)自己回答了自己的提問。您告訴我說您的沒有沒有分辨每一只雨燕的能力,是在故意用個體誘導(dǎo)我避開將雨燕作為一個復(fù)數(shù)集合來思考。”
教皇的臉上依然帶著淡淡的和藹微笑,一雙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
我笑著,繼續(xù)道:
“但是我想你也不會喜歡這個答案。所以我的第三個答案來自《舊約》,《舊約》說:‘我們應(yīng)該像燕子那樣住在圣殿中,在里面找到抱雛之窩,這樣便為有福?!裕嘧佑肋h不會在圣殿之外的地方筑巢,今年的雨燕,也必然是去年的雨燕。”
聽到我的話,教皇終于發(fā)出了自然而歡快地笑聲,他的雙目也漸漸彎曲成了拱狀:
“神無月先生,你是我認識的人里,唯一答出這個問題答案的人。我決定了,從這一刻起,你就是圣地的國民,同時,也是我們圣地唯一的參賽代表?!?
“多謝神父?!蔽椅⑽⒁恍?。
教皇瞇起眼睛看著我,然后上前來,小聲道:
“我非常歡迎你加入我們圣地,但是……神無月先生,我更想聽聽你的心聲。你加入我們瓦蒂卡努斯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除了你的信仰之外,你的其他意愿是什么?從凡人利益的角度來說,你的目的是什么?加入瓦蒂卡努斯活下去的概率,可比你在的故鄉(xiāng)國小多了。我相信你的虔誠,但是我需要從你嘴里得到一個說服其他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