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這么信任我?”一旁的尉文龍一邊往嘴里遞著紅棗,一邊用平淡無波的語氣問我道。
我瞥了尉文龍一眼,道:
“因為作為同一個班上的學生,你我知根知底,我知道你的弱點,你也知道我的弱點。這就和其他的隊員不同。如果我遭遇不測,你的下場并不會比我更好,我們是一個利益共同體?!?
尉文龍的目光落在了我手里的世界之書上:
“如果我現(xiàn)在就奪走你的世界之書呢?”
“如果你有那個能力保護世界之書的安危不讓它被其他人奪走,并且比我做的更好,我愿意拱手相讓?!蔽铱粗疚凝?,淡淡地道。
尉文龍道:
“你可以對我使用勾魂術。為什么不用?”
“勾魂術可以讓中術者百分之百按照施法者的命令去行動?!蔽疑钌钗丝跉猓?,“但是有時候,命令并不代表命令者本身的真正意愿。我們有時候會被一個難題困住,勾魂術會讓人往死里解決那個問題,但是有時候,問題本身的基礎也許就不成立,就像摩西帶了多少動物上方舟,但是事實上,把動物帶上方舟的人,是諾亞。所以我需要一個能夠揣摩我的意圖,有時候甚至會違抗我的命令的人作為鏡子?!?
尉文龍一邊穿上警察的制服,一邊道:
“明白了。選我作為你的合作人,你最后不是會極度后悔,就是會極度慶幸的,王一生。”
語畢,尉文龍徐徐轉(zhuǎn)身,按照我的布局上了一輛警車。
“知道解除勾魂術的方法么?”在關上警車門之前,尉文龍問我道。
“知道。勾魂術的使用距離是五十米左右,以能夠看清楚對方眼睛為極限。解除時直視對方的眼睛說一次‘解’,或者一開始就規(guī)定對方會在多少時間后解除?!蔽移届o地道,“而且對同一個人可以連續(xù)使用,受術者不會產(chǎn)生免疫性。”
“明白。”尉文龍頭也不回得就關上了車門,然后籠上了面紗,啟動了警車,向著我規(guī)劃好的路線疾馳而去。
望著絕塵而去的警車車影,我微微瞇眼,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裝,然后按照計劃好的路線一路向著銀樂迪ktv的方向狂奔而去,在距離ktv還有一條街時,我下了警車,在三名警察的跟隨之下,我戴著警帽,低頭掩面進入到了銀樂迪ktv之中。ktv內(nèi)部的led燈光照射之下,光線變幻無窮,我的臉也變得忽明忽暗,尋常酒店和ktv的攝像頭像素不超過500萬,有效視距不超過十五米。面對包括我在內(nèi)的四名入店的警察,ktv的總經(jīng)理自然是點頭哈腰諂媚逢迎。
而我則是毫不客氣地上前道:
“我們是來要你們ktv的所有錄像證據(jù)。特別剛剛發(fā)生的事的錄像資料?!?
總經(jīng)理汗流滿面地道:
“之前已經(jīng)來過一批了,你們這算是第二批是嗎?專門來要錄像的是吧?行,行……我們這邊有。你們跟我來?!?
“把ktv內(nèi)所有閑雜人等驅(qū)逐出去,所有工作人員全都在大廳里集中,帶我去受害者所在的大廳?!蔽业氐馈?
總經(jīng)理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我,然后擦著額頭上的汗珠,道:
“知道,知道,跟我來吧?!?
我對著一旁的一名警察點了點頭,他在第一時間跟隨著總經(jīng)理去了ktv三樓的錄像監(jiān)控室,明面上是要求導出ktv的監(jiān)控錄像,但是事實上卻是要切斷ktv內(nèi)的所有錄像監(jiān)控,明面上的理由是要求對受害人的身份保護,但是事實上則是為了方便我接下來的辦公。
而另一方面,我則是和另外兩名警察走到了ktv的大廳。在大廳的角落里,我看到了兩道捂著臉坐在沙發(fā)角落里的美麗身影。
看到那兩道身影,我的心一陣抽痛,一種撕心裂肺的劇痛充斥了我的全身,但是我還是強忍住了心頭的怒火和劇痛,緩緩地看向了兩個女孩對面的幾道身影。
那是一個一頭黃發(fā)的學生,在他的身旁,還有三名打扮極其時尚前衛(wèi)的同齡學生。從黃毛青年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我大概推測出了他的家庭背景,從他那本該五顆緊扣但是現(xiàn)在卻只系到第三顆扣口的皮帶我已經(jīng)知道他之前做過什么。
但是我好奇的是他現(xiàn)在居然還能夠留在這里沒有在第一時間被公安拘留。
我轉(zhuǎn)向了一旁的總經(jīng)理,淡淡地道:
“我們要把他們帶走問話,沒問題吧?”
總經(jīng)理臉色一僵,然后滿臉堆笑地道:
“警官小哥,之前……你們沒有接到你們隊長的通知么?”
“什么通知?”我裝作不知情地問道。“我可沒有收到什么通知?!?
總經(jīng)理擦著臉上的汗珠,瞥了一旁的黃毛幾人一眼,道:
“這幾個小伙子,來頭不小啊。特別是這個黃頭發(fā)的張岳,他爹張國華是市委里的人……他兒子出事的時候他爹立刻就打電話過來了,說人不能抓走,他親自給局長打了電話商量,要求延緩拘留,尤其不能讓別人拍下他兒子進公安局的照片錄像……所以,他們才暫時留在這個地方。你知道,張國華他在咱們市里是哪個派系的,他的對頭都想著抓他把柄,他很愛惜自己的羽毛,不會讓自己有這么大的污點的,他一定會拼盡政治資源罩著自己的兒子。所以這位警官小師傅,您就算想抓人……還是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前程吧。一會兒張國華會讓人拿錢來跟這幾個小姑娘商量的,畢竟沒出什么人命,能用錢擺平,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是吧?”
我彈了一記響指,打住了總經(jīng)理的話,然后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