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座塔的結(jié)構(gòu)不僅僅詭異,甚至已經(jīng)超出了我能夠理解的極限,這座塔就像是一個由無數(shù)蘑菇往上堆疊累加起來的通天之塔,每下面的那一層的面積都比上面一層的面積要大出大概百分之二十,但是這樣的堆疊卻是根本沒有盡頭的,也就是說,這是一座只有頂端卻沒有底座的違反了最基本的建筑結(jié)構(gòu)的超常建筑,別說是科學(xué)了,哪怕是天方夜譚里都沒有這樣的荒誕建筑。
所謂的圓形廣場,相當(dāng)于這座塔每一層的塔輪。而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大概相當(dāng)于這座塔的塔剎。
哪怕不考慮塔輪每一層高度差差不多有二十米,以我凡體肉身跳下去必定摔成肉泥,哪怕我真要往下跳離開這座塔,我只有不停地走到塔的塔輪的邊緣,永遠(yuǎn)不停、不停地往下跳,甚至可能幾輩子都跳不到底。
“見鬼了見鬼了,這到底是什么地方??!”
“死了,我該不會已經(jīng)死了吧?這地方……難不成是天堂嗎?”
“這里該不會是《圣經(jīng)》里的巴別塔吧?”
一陣陣嘈雜喧囂的聲音在我的身旁響起,面對超出常理的現(xiàn)象,不少人都已經(jīng)崩潰了,甚至我還看到了有幾個女生跪在地上哭了起來,有男生在旁邊勸導(dǎo)她們。
“托里拆利小號。”就在我屏住呼吸從廣場邊緣收回視線時,我的耳旁突然響起了一道沙啞而飄渺的聲音,我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戴著灰色兜帽,穿著灰色的連帽制服的男生正站在我的身旁,眼神冷峻地沉重地眺望著遠(yuǎn)方的大地,我看到他的手里還抓著一包紅棗,此刻他正不斷地從包裝袋里取出紅棗往自己的嘴里塞著。
“味覺無誤,觸覺無誤,嗅覺無誤,聽覺無誤,重力感無誤,將哈密頓函數(shù)定義為h(pi,qi,t)=-l+n∑i=piqi,引入泊松方程可得qi=δhδpi,pi=δhδqi,i=1,2,……,n。記憶沒有異常,邏輯順暢,果然不是做夢么……呵呵,有趣?!?
這個嘴里咀嚼著紅棗戴著兜帽,有一頭亂發(fā)的男生嘴里念念有詞地說著像是一大堆物理公式的東西,嘴角還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就在這時,另外一道清清朗朗的溫煦聲音也響起:
“總?cè)藬?shù)五十,男性人數(shù)二十六人,女性人數(shù)二十四人,分別占百分之五十二與百分之四十八,呵呵,這樣均衡的男女分配,很顯然是人為有預(yù)謀的安排呢。百分之九十二的年齡段分布在十五歲到三十五周歲之間,雅利安人種比例百分之五十四,蒙古人種百分之二十六,印度人種百分之八,印第安人種百分之八,波利尼西亞人種百分之四,從人種類型多樣化看來謀劃者的能力絕對不局限于個人,團(tuán)體作案概率較大,且從以雅利安與亞洲人種為主流的選擇趨勢來看謀劃者不太可能是非洲人與印第安人,是歐亞人的嫌疑極大啊,而且年紀(jì)大概在十六到三十五歲之間,越年輕可能性越高,呵呵。lifeless,faultless(只有死人不犯錯誤),看來把我們帶到這里的謀劃者考慮也不怎么周全呢,留下這般多的蛛絲馬跡。”說這話的是一名年紀(jì)三十出頭的男子,至多也就三十二三歲的年紀(jì),面容俊秀,雙目灼灼,如同水潭一般清澈而深邃,鼻梁直削,臉部的骨骼剛硬分明有層次感,身材高長勻稱。
男子身高約莫一米八五,身上穿著一件得體修身的褐色大衣,腳上穿著一雙烏黑發(fā)亮的皮鞋,寬敞四翹的領(lǐng)口垂著一條紅色滌絲斜紋領(lǐng)帶,一頭七三分的微卷細(xì)密深色碎發(fā)顯得干凈利落,臉上卻是掛著一絲充滿自信與親和力的笑容,嘴上則是叼著一根黃鶴樓。
這是一個相當(dāng)英俊而年輕而且神采奕奕的男子,他的面容有六分的亞洲人特征,又有三分的歐羅巴貴族皇室的氣質(zhì),還有一分蒙古人的英勇氣息。
男子臉上掛著的那一絲溫煦陽光的笑容有著無比強(qiáng)大的親和力,就算是再剛烈執(zhí)拗容易嫉妒的男人也會不自覺地產(chǎn)生好感。
“einmannerhebtsichniemalshher,alswennernichtwei,wohinseinwegihnnochfuhrenkann(當(dāng)一個人不知道他的路還會把他引向何方的時候,他已經(jīng)攀登得比任何時候更高了),從醒來的人的順序和符合正態(tài)分布的中心密集分布趨勢來看,很有可能我們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來隨手丟在這里的。”
走上前來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也是在場的所有人中第二年長的人,他戴著一副圓眼鏡,烏黑的頭發(fā)披散著,他是一位外國人,看起來像是德國人,身材又高又長,穿著干潔整齊的西裝系著紅色領(lǐng)帶,臉上的氣質(zhì)顯得極其優(yōu)雅而冷靜,看他那眼鏡后凝實的藍(lán)色眼睛,有點讓人不敢直視,他站在那里給人一種教授或者主持人的上層社會人士的感覺。
“而且大部分看起來都懂點踩盤子的技竅,腦袋瓜子倒都好使,看來不是眼界高闊的大腕兒就是見過真刀真槍的雷子?!?
一道清靈中又帶著幾分尖刻和輕蔑的動聽女聲傳來,這是一個穿著青色旗袍的絕美女子,身材極其曼妙婀娜,曲線的身段簡直就像是名牌模特,
長而微卷的烏黑長發(fā)卷在雪白如玉的脖子后面,她那玉觀音似的瓜子臉看得我心頭一跳,倒不是因為她太美,而是她那猩紅如火的嘴唇和似笑非笑、笑里藏刀的明定眸子中仿佛帶著殺氣似的,看得我心驚肉跳,尤其是她手腕上蕩著的兩顆青梅,更是極為矚目。
簡單來說,哪怕我不知道這個女人身份,我也感覺的出這個女人不簡單,極有可能是個刀子眼、鐵血嘴、蛇蝎心的女人。
“是了,一直拈在那里的老道士,我看你也觀望了很久了,倒是瞧出了點什么門道端緒了?”青袍女子斜目輕瞥了一眼站在她后方的一名穿著藍(lán)色道袍的道士問道。
那是一名穿著道袍道靴,留著白色長胡的光頭道士,他雙手合十,閉目養(yǎng)神,面容看起來極其普通,但是在這份普通之中,卻是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無量壽佛,《德經(jīng)》曰:知者不,者不知。且其安易持,其未兆易謀,其脆易破,其微易散?!鼻嗯鄣朗恳廊婚]著眼睛,朗聲說道。
在老道士說這些話時,我看到后方一名手里抱著一本《文學(xué)回憶錄》的女子微微笑了笑,那是一名長相極其秀氣典雅的女子,看起來像是個女學(xué)生。
而在她的身旁,則是站著另外一名模樣儒雅的男子,那個男子留著一頭金發(fā),額頭高闊,穿著名貴的襯衫,表情冷靜而又帶著思索的猶豫,胸口還繡著“william·afred·quannigton”這個外國名字,一看就知道是聰明人,而且來頭不會小。
雖然我不知道現(xiàn)在在我面前的這幫人到底是什么來頭,但是我看得出他們每個人都不是等閑之輩,起碼,像我這樣的人已經(jīng)慌張地找不到北了,可是這些人卻僅僅只在一開始稍微驚慌了一下之后,就變得冷靜和理智了,這樣的膽識和應(yīng)變能力絕對不是一般人會有的。
“hello,紳士sandbitch們,歡迎來到希爾伯特空間~~”就像是晚會上觀眾到齊后主持人登臺演講一樣,就在我的注意力還集中在我周圍這些形形色色看起來極其不簡單的男女身上時,一道清越到連耳朵都會鈴鐺作響的女聲突然在我的耳里響了起來。
“啊呀呀,抱歉,開場白好像不太禮貌呢,咳咳,我怎么能這么粗魯呢,麻煩大家讓我改一下啦——beuties還有hentai們,welto希爾伯特空間!?。 ?
包括在我內(nèi),幾乎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把目光轉(zhuǎn)向了廣場的中心,雖然那女聲好像是從各個方向傳來的,讓人摸不清方向,但是我的第一直覺就是來自廣場的中心,果不其然,當(dāng)我把視線停留在廣場中心時,我看到了一幕極為詭異的景象。
廣場的中心,緩緩升起了一道極為華麗充滿古典風(fēng)格的盤旋階梯,這是一道有著鏤空雕欄的精致階梯,在階梯兩側(cè)的雕欄上,我看到了無數(shù)奇怪的幾何圖案,其中,我甚至還看到了電影里見過的銜尾蛇、荷魯斯之眼、卐字符號、倒五芒星、奧姆符、佛教車輪符號、新月符號等等宗教符號。
但是比起雕欄上的宗教符號,更為詭異的是階梯本身,盤旋階梯是根本找不到開端和終點的完整的一個閉合空間,看起來很像是扭曲過的“8”,但是所有的臺階面稍微換一下視角就會發(fā)現(xiàn)居然都是一律向上的,而且樓梯似乎可以一直向上走下去無限延伸,根本找不到起始點,按理來說如果是通過扭曲臺階來讓臺階首尾相連的話,是做不到所有面都朝上的,這就像你把一條皮帶扭曲成“8”首尾相連,最后肯定會導(dǎo)致里外兩面扭轉(zhuǎn)一次,這個好像叫莫烏比斯環(huán),是我一個喜歡神秘主義的朋友告訴過我的,可是眼前這道階梯卻完全違反了我的常識,這是我從來沒有在現(xiàn)實里見過的詭異場景,或者說,這根本是三維世界里不可能出現(xiàn)的悖論階梯。
我只記得在我一個喜歡神秘主義的朋友的微博上看一些詭異的四維空間圖片時看到過這樣的階梯,我記得那階梯好像叫什么潘洛斯階梯,是你明明在一直往上走,卻永遠(yuǎn)只會走到的階梯。
在階梯的雕花欄桿上,此時正坐著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一頭讓人驚嘆的黑色長發(fā)披散開來,像是瀑布一樣散開在欄桿上順滑細(xì)密,女孩兩只纖細(xì)雪嫩的手搭著欄桿,一雙赤裸的白色小腳蕩在半空中,從我的角度看去,我正好能夠看到女孩微笑著的臉??吹脚⒌哪槙r,我再次吸了口氣。
這是何等漂亮的一個少女啊,那精致細(xì)膩的瓜子臉蛋簡直就像是藝術(shù)家一點一點刻畫起來的,清晰明朗到像是一幅畫,精致秀挺的鼻子像是用尺子量過幾萬次才雕刻出來似的,粉紅色的嘴唇簡直像是用唇彩一點一點點綴出來的,而那雙黑到極致變得清亮明潔的眼睛,更像是有魔法似的,是讓我看到的一瞬間簡直能夠從她眼里看到我自己的臉。美,太美了。
這個女孩就像個墮入凡塵的天使,絕對的圣潔而優(yōu)雅,純潔而又無暇,就像是一朵白蓮,只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
黑發(fā)白裙的少女瞇著眼坐在欄桿上,笑著看著我們,晃著雙腿,道:
“呵呵,對你們現(xiàn)在的處境很驚奇吧?那就由我來給你們講解一番吧,首先呢,你們現(xiàn)在所在的地方,是‘巴別塔’,然后呢,當(dāng)你們來到這座巴別塔的時候呢,‘上帝游戲’就已經(jīng)開始了。”
“哈哈哈哈,巴別塔,呵呵,有趣這么說,小娘皮兒,你的意思是想說你就是上帝嗎?上帝游戲又是什么意思,該不會是讓我們來競選上帝吧?方式呢?別告訴我是通過《大逃殺》或者《饑餓游戲》那樣的互相殘殺的生存游戲吧?”
說出這話的人的聲音來自于人群的最中間,一開始我沒有看到他的身影,但是隨著人群緩緩?fù)碎_,我看到了,那是一個身材極其短小的人,他披著土褐色的大衣,大衣上有七八只縫上去的袋子,袋子都是鼓起的,也不知道裝著什么,大衣下面是一件隨意而散亂的花襯衫,衣領(lǐng)半邊褶皺塞在了內(nèi)衣底下,衣袖也是半邊長半邊短,藍(lán)色的牛仔褲也是破破爛爛充滿了毛邊,牛仔褲的后備袋里還有莫名的鼓起物,他還有著一頭蓬亂的稻草雞窩頭,長相極其丑陋,扁短的鼻梁,兇相畢露豆子眼,又寬又厚實的嘴巴,怎么看都不像是善類。
“答對了一半哦,御鏡堂?!鄙倥χ??!斑@場上帝游戲,就是競爭上帝的游戲,而且你們五十人之中,只有七個人能夠贏得這場游戲,其余的人,都將淘汰出局,死翹翹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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