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場內(nèi)靜的落針可聞。
李沐璃與余唯霜兩個皆是瞠目結(jié)舌,兩眼迷茫。
尤其李沐璃。
此刻只覺得自己的腦子都有點不夠用了。
他們家曦墨老祖,不僅走出過禁區(qū),甚至還救了沈若水的命?
“這……”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李沐璃終究是沒忍住,直接問了出來。
沈若水看她一眼,也沒隱瞞,當即與她講起了自己的經(jīng)歷。
“我天生神魂殘缺,命定活不過八歲?!?
“我的生身父母便將我丟在了望月仙閣門口?!?
“雖然后來師尊收留了我,又用回天法暫時保下了我的命?!?
“可也因神魂缺失,我無法入道,甚至連身體與外貌也都一直是八歲的模樣?!?
“直到我遇上了曦墨仙子,她以大神通幫我補全神魂,這才讓我得以活到今天!”
所以。
她真的可以出去?
李沐璃的直愣愣的看向曦墨。
眼底有迷茫,有不解,還有一絲隱隱的哀傷。
“既然您能出去?!?
“為什么,您不回家呢?”
哪怕只是回家看看他們也好啊……
李沐璃的眼眸里忽然泛起深深地自卑:“是因為,我們讓您覺得失望,所以您不想要我們了么?”
李七曜也好,曦墨也好。
兩人在十萬年前,皆是無人能比的天驕。
可作為二人的嫡親血脈,莫說是繼承這二人的衣缽繼續(xù)閃耀八荒,就連最基本的生存都是問題。
甚至若非李七曜回歸,他們一家現(xiàn)在也早就死絕了。
如此相比之下。
他們就像是這二人身上的污點。
而她不要他們不認他們,好像也在情理之中。
此刻。
曦墨眸色復雜極了。
想要說什么,可張開嘴巴又很快閉上。
“你誤會她了?!?
沈若水忽然開口說:“曦墨仙子并不能自由出入禁區(qū)。”
李沐璃下意識看向沈若水。
沈若水表情晦暗:“三百年前,七煞禁區(qū)出了變故,她才得以放出一縷分魂出去。”
“但當時?!?
“她知道自己的時間并不充裕?!?
“所以她才沒有回北荒域去看你們,而是來了望月仙閣求援。”
“只可惜……”
“師叔祖當時正在閉死關?!?
“直到禁區(qū)恢復,禁錮也開始牽扯她,她也沒能見到師叔祖?!?
“而我二人也是在她即將被禁區(qū)拉扯回去時相遇,她便將分魂散去化作魂力,為我修復了神魂?!?
“是這樣么……”
李沐璃的眼底重新浮現(xiàn)希冀的光彩。
他們的光輝也實在是太過耀眼,甚至耀眼的讓她喊他們老祖時心底都會泛起自卑。
而她也是真的害怕曦墨老祖會嫌棄她。
“哎呀!”
“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
“你還在糾結(jié)這些無關痛癢的事兒?”
余唯霜實在看不下去了,打斷道:“我們現(xiàn)在不是應該好好想想該如何離開這個地方才對么?”
她可不想被永遠困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余唯霜恍然想起什么,問沈若水:“你不是要給七曜前輩留下訊息,可留下了?”
沈若水點點頭:“算算時間,他應該就快到了?!?
“什么?”
曦墨美眸圓睜,驚的聲音都變了調(diào):“他也跟進來了?”
三人都被她的反應弄得一愣。
李沐璃率先回過神,解釋說:“我們都是借助了暗夜海族的力量進入此地的?!?
“但暗夜海族影響不到他?!?
“所以便讓神女給他留下了痕跡,他自行尋來。”
“現(xiàn)在,大抵已經(jīng)進入了禁區(qū),至少也是在來的路上了?!?
“你們糊涂!”
曦墨滿眼焦急道:“那廣玄子早已在此布下天羅地網(wǎng),他若進來,如何能活?”
“快!”
“你們幾人也抓緊離開這里?!?
“而待出去之后,無論如何都要將他喚醒,也且不可再讓他來!”
曦墨說完,便要揚手將幾人驅(qū)離。
“呵呵!”
“現(xiàn)在才想走?!?
“恐怕太晚了點啊?!?
正當這時,一道聲音忽然從頭頂虛空傳來。
眾人下意識抬頭上望。
借著那徐徐灑落下來的光芒神韻,這才發(fā)現(xiàn)上方虛空影影綽綽站了數(shù)百人。
而領頭的也不是別人,正是廣玄子。
他身側(cè)還站著此前統(tǒng)帥西荒三族進攻李家的那個玄準。
不說廣玄子與玄準,只說他們帶來的那些人,便是肉眼可見的不凡。
相比于她們幾個半透明的魂靈狀態(tài),這些人的神魂都近乎凝實,每個人的身上都散發(fā)一股讓人望而生畏的氣息。
向上瞭望一眼。
沈若水徐徐瞇起了眼眸,吐出四字:“靈虛仙宗……”
“靈虛仙宗?”
余唯霜瞪大了眼:“你是說,這些便是靈虛仙宗的弟子?”
沈若水曾說。
世間修士所走之路無非三條。
其一,修體,以身入道,可硬憾萬物。
其二,修技,以技法入道,拳可震天地,腳可撼八荒,劍開山,掌裂江。
至于其三修心,便是主修神魂-->>。
可這條路對于人族而也是最難走的一條路。
人的靈魂最是脆弱,哪怕是仙帝境修士的神魂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