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川湄跳腳咆哮。
李七曜不屑一顧的冷笑。
“你以為。”
“妙音仙術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說到底也不過就是法則之力的延伸罷了。”
“稍稍多看兩遍,自然能夠領會其中的關口所在。”
李七曜居高臨下的望著她,眼神冷漠:“而你也不用在此罵別人,因為這一招,是我自創(chuàng)的!”
“如若你有她當初一半的能耐?!?
“你這落字訣也不可能被我那么容易震散!”
李七曜說她慢,罵她不要臉皮,她都沒有動怒。
但聽聞他后面這句。
川湄的的表情卻是猛然變得猙獰。
一股腦的甩出數十道靈刃,鋪天蓋地襲向李七曜。
“你也是,她也是!”
“你們之所以能有那般成就?!?
“只不過是因為你們幸運的比我們提早占了些許的資源?!?
“我今日便要告訴你,告訴你們,若無這份幸運,你們什么都不是!”
“你們憑什么覺得這世上之人都比不上你們?又憑什么以自己的成功來否認其他人的努力?”
川湄怒聲嘶吼,語之中怨懟,幾乎要沖破天際。
同是十萬年前的修士。
籠罩在她頭頂的陰影除了李七曜之外,還有那個瘋瘋癲癲癡癡傻傻的女人。
而且相比于李七曜,她帶給她的陰影明顯要更大一些。
她是她們那一屆的外門弟子中最出眾的一個,被宗主看中,破格選成親傳。
兩個月后。
宗主更是親自帶領前往那個妙音仙宗弟子夢寐以求的圣地。
宗主極為看中她,不僅親自教導,更是特許讓她可以在圣地之內修行兩個月的時間。
她到今天也忘不了別人看她那艷羨的目光。
她也暗暗的發(fā)誓,將來一定要出人頭地,一定要為妙音仙宗增光添彩。
但也就在宗主將另一個女孩領到禁地的那天,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她只用短短數月就參透了她用了十數年都沒能參透的關隘。
半年入了太乙境,兩年入了神王境,十年入了仙王境,二十年過去便已經證道仙帝。
那僅對她一個人好的師尊,也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再沒給過她一個眼神,滿心滿眼都是另一個女孩。
她發(fā)了狠,拼了命,想要追趕她的腳步,想要贏回師尊的目光。
可與她之間的距離卻越來越遠,最后甚至到了難以望其項背的地步。
沒人再關注她的修行進展,也沒人再將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后來。
她幾乎要絕望。
幾乎要放棄修行這條路,直到那天,她失魂落魄的回來……
川湄笑的癲狂:“她知道了真相,知道了她的父母已死,寧死都不肯吃藥,寧可成為廢人都不肯為妙音仙宗效力,甚至還跟你一起偷跑出去?!?
“你知道?!?
“我那時有多開心么?”
“知道我的心里又有多快活嗎?”
“老天爺都在幫我,老天爺都在可憐我!”
她師尊的目光終于是落回了她的身上,所有曾失去的東西都回來了。
“可為什么,她還要回來?!?
“為什么,只要她回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會被她吸引過去?!?
川湄一會哭,一會笑,狀若瘋魔:“甚至師尊還給她道歉,還要將宗主之位傳給她,當做補償?!?
“我不服,我不服!”
“所以……”
“你就殺了她?”
李七曜踏空而立,直視川湄:“她可是把你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啊?!?
驚鴻劍似乎感知到了主人的情緒泛起陣陣流光。
身上不受控翻涌出的雄渾威勢,更是讓天地都為之色變。
“朋友,呵……”
川湄不屑的冷笑,隨即仰頭看向李七曜,臉上表情忽然變得猙獰殘忍。
“是朋友,又如何?”
“你知道我是她的朋友,不是依舊毫不留情?”
“而這些暫且不論?!?
“當初她想死,我身為朋友,幫她解開逆戕咒,助她解脫,難道不應該嗎?”
嗡……
厚重的云海有一瞬的靜默。
一抹陽光透過云海的縫隙灑落在川湄側臉上。
那可稱傾國傾城的臉,一明一暗,顯得猙獰又可怖。
在她身后。
玄月與雪云二人皆是雙目圓睜,震驚的無以復加。
她們如何也沒有想到,她們這位平素以溫和慈愛著稱的老祖,居然有如此不堪的過往。
當然。
為此感到震驚的也不止有她們。
還有望月仙閣那兩個用神識關注著此地的人。
“嫉賢妒能,殘害師妹。”
沈賀蘭緊緊握拳:“還如此大不慚的說出來,好似理所應當,無恥,啊,無恥……”
她身為望月仙閣的主事之人。
曾去過妙音仙宗,也與妙音仙宗的這位老祖有過幾次交流。
原本對她的印象還算不錯,卻沒想到,她的本來面目居然-->>是這般樣子。
“終究是人不可貌相啊……”
可也是在這時。
她身邊的沈丹秋忽然倒吸了一口冷氣。
“不應該啊……”
“這件事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沈賀蘭下意識看過去,茫然問道:“不應該是什么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