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強橫威勢在空間內(nèi)激蕩。
廣玄子饒是至尊,也在瞬間被那法印給壓得趴在了地上。
“我不服,我不服……”
廣玄子拍著地面,紅著眼睛怒吼:“他殺我親人,我殺他親人,難道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憑什么你們都針對我?!?
“執(zhí)迷不悟……”
沈芷妍搖搖頭,背過身去。
她當(dāng)下是連看他一眼都覺得惡心了。
法印徐徐落下。
廣玄子的聲音也逐漸微弱,甚至那至尊的身軀此刻都出現(xiàn)了裂痕。
而見這一幕。
卓依山的眼底閃過一抹晦暗光彩。
“東尊!”
他還是沒忍住開口道:“當(dāng)今大敵當(dāng)前,八荒也正是用人之際?!?
“若是您現(xiàn)在將他給打殺了。”
“怕是很久都無法找到下一個至尊人選啊?!?
“不如……”
“暫且留他一命?!?
卓依山看了廣玄子一眼道:“讓他戴罪立功,讓他為我八荒阻攔妖魔族入侵?!?
“而您也好趁此時機去找尋下一個至尊的人選?!?
“若是他的表現(xiàn)沒讓您滿意,您直接用那人選替換了他?!?
“若是他真的悔改,那便暫且留著他,如何?”
“至于李七曜……”
“他反正已經(jīng)離開了八荒,而憑他的秉性,往后也大概率不會回來?!?
“我們只需封鎖了跟曦墨有關(guān)的消息,那他就永遠不會知道此事,更不會鬧起來?!?
聽聞他的一番話。
徐徐壓下的法印也轟然停在了半空。
周廷燦眸光灼灼的看了眼廣玄子,隨即收回了法印。
“暫時就按照你說的辦吧。”
“東尊……”
沈芷妍心下一驚,連忙勸道:“只要集合我八荒修士,無需他廣玄子也能抵御妖魔動亂。”
“甚至。”
“若你處決了廣玄子。”
“沒準(zhǔn)還能將李七曜給請回來?!?
“屆時他看我們親自為他處決了仇敵?!?
“或許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再幫我們一次?!?
“可若你就這么放過他,李七曜那邊我們就再也說不上話了?!?
“若事后,他真的改過還好,若他以后還要為非作歹,那可就悔之晚矣了啊?!?
未等周廷燦開口。
卓依山便道:“南尊,我們好歹也共事幾十萬年了,你就真這么忍心,看著你并肩作戰(zhàn)的同僚身死?”
“他做出這等惡事來,我為何不忍心?”
“你!”
“都別吵了。”
周廷燦心煩意亂的擺手打斷二人爭吵。
“現(xiàn)在的八荒已經(jīng)夠亂的了?!?
“你們也抓緊時間回歸各自領(lǐng)域,整備待戰(zhàn)?!?
說到這里,周廷燦頓了頓,滿眼冷意的盯著廣玄子道:“此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我也再不希望看見你做出任何有損八荒未來之事!”
廣玄子躺在地上沒說話。
周廷燦沉了口氣,隨即揚手撕開了一道虛空之門,離開了靈鷲禁區(qū)。
沈芷妍見此情景也不由仰天哀嘆。
這個禍害活下來了,那八荒以后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她回眸深深看了卓依山一眼道:“北尊,希望你將來不會為你今日的選擇后悔。”
話落。
她也撕開了虛空之門,離開了靈鷲禁區(qū)。
這一下。
靈鷲禁區(qū)也就只剩下卓依山與廣玄子兩人。
“今日……”
“還多謝你北尊救命了?!?
卓依山冷冷看他一眼:“我要救的不是你,是西極至尊?!?
廣玄子挑眉,隨即了然的笑了。
“明白?!?
“你以后起事我會出手幫你?!?
卓依山?jīng)]回話,顧自起身:“我也只能幫你這一次,往后你自己做事小心些?!?
“尤其是那些沒處理干凈的尾巴?!?
“盡快處理掉!”
說完,卓依山也撕開了空間裂縫走了。
這一下。
靈鷲禁區(qū)也就只剩下了廣玄子一個。
廣玄子閉上眼眸,周身的戾氣迸發(fā)出來,直將整個靈鷲禁區(qū)震得嗡嗡震顫。
“李七曜,李七曜……”
他為何沒有直接死在禁區(qū),為什么還要回來,為什么要跟他作對。
如若不是他。
他怎會被東尊逼到此等地步,又怎會如此狼狽。
又怎會讓沈芷妍那個賤人騎到他頭上去。
廣玄子直將拳頭握的咯咯作響:“若不讓你全家死盡,我誓不為人!”
話落。
他亦是揚聲對虛空大吼:“玄準(zhǔn)!”
片刻。
虛空之上便出現(xiàn)一道縫隙。
玄準(zhǔn)的分魂出現(xiàn)在靈鷲禁區(qū)之內(nèi)。
看見已經(jīng)完好如初的靈鷲禁區(qū),他的眼神有些復(fù)雜。
但片刻就恢復(fù)如常,他畢恭畢敬的施禮:“師尊,有何吩咐?”
“本尊交代你的事兒,做的如何了?”
“這個……”
玄準(zhǔn)拱了下身道:“望月仙閣的閣主已經(jīng)答應(yīng),將她禁足八十年?!?
“禁足?”
“就只是禁足?”
“這,應(yīng)該已經(jīng)算是懲戒了吧……”
“算個屁!”
廣玄子怒聲喝道:“若無她,我怎會落得如此地步?”
若無沈若水通風(fēng)報信。
李七曜怎會得知李家的境遇。
可以說,她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罪魁禍?zhǔn)住?
“去,告訴沈賀蘭?!?
“若她不乖乖的將沈若水處決?!?
廣玄子怒聲道:“我必親自踏平她望月仙閣,殺的她上下門徒一個不留!”
“這……”
玄準(zhǔn)一驚,道:“師尊,這恐怕不妥吧。”
“她們望月仙閣畢竟是南極至尊的人,若我們……”
“你覺得我怕他南極至尊?”
若說此前,廣玄子還顧慮沈芷妍幾分。
那么現(xiàn)在已經(jīng)撕破臉了,他也沒什么好顧慮的了。
“告訴她?!?
“如果她敢不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即便是我死了,也會先將她望月仙閣給滅了!”
玄準(zhǔn)見他臉色不善,當(dāng)下也不敢再勸,顧自躬身道:“徒兒明白,徒兒這就去通知望月仙閣?!?
……
日上枝頭。
溫潤日光揮灑在大地。
沈若水坐在石桌旁,撐著下巴,對天發(fā)呆。
整座院落都被天牢陣籠罩,外界還有修士把守,儼然成為一座囚牢。
“身為我望月仙閣的神女?!?
“卻為了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家族違反門規(guī),甚至還為了他們與西極至尊作對?!?
一個婦人立在她身邊,眼底盡是失望:“你可知,若至尊一怒,我們滿門都要遭殃?”
沈賀蘭。
望月仙閣當(dāng)代閣主。
也是一手將沈若水養(yǎng)大的師尊。
沈若水略微垂眸,聲音淡淡:“他們不會的牽連到你們的,他們也只會要我一個人的命?!?
沈賀蘭一怔,苦笑出聲。
她能看見未來。
肯定也知道至尊肯-->>定會對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