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那一瞬的浮屠城無比寂靜。
眾人皆是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眼前一幕。
赤淵宗眾弟子一個接一個的從云端墜落。
天邊也聚起烏云,雷鳴電閃之下,代表仙帝隕落的殷紅血雨也傾瀉而落。
直至這時。
場內(nèi)眾人方才回過神。
“剛剛,剛剛到底怎么回事?”
“他們揮出去的劍雨,怎么忽然就落回他們自己身上了?”
“等等,你們看那是什么?”
有人眼尖。
離老遠便看見天穹之上多出了一道泛著青色光芒的劍影。
劍影飄蕩在地龍幫等人的上空,散發(fā)雄渾威勢。
而剛剛那些靈刃劍氣回落赤淵宗,顯然也是與這劍影有關(guān)。
但也沒等他們看清,那劍影就轟然散去,化成了點點星光飛到石碑前。
哪里。
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出了一個人。
劍影所化成的點點星光也在圍繞著那個人的周身打轉(zhuǎn)。
而事已至此。
他們哪里還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咕咚……”
場內(nèi)咽唾沫與吸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
他甚至都未曾出手,只憑一道劍意便沒了整個赤淵宗,這人的實力究竟高深到了怎樣的地步?
苦難的喉結(jié)也在上下滾動。
“玄悲師弟……”
“你,你也看見了吧。”
“不如,不如咱們現(xiàn)在就返回八荒,請西極至尊親自處置他吧?!?
他現(xiàn)在是徹底怕了李七曜了。
別說上前對峙,就是站在百丈開外的地方都覺得腿軟。
“慌什么!”
玄悲則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我們這么多人在這,他難道還能翻天不成?”
“如此膽小怕事,怎配為至尊親傳?”
顯然,他是頗為瞧不起這個苦難。
苦難張張嘴,滿心苦澀,卻是不敢述說半句。
畢竟地位差距就在這放著呢。
他本就接連吃敗仗,如果這時候再得罪了玄悲,那往后他的日子可就艱難了。
另一邊。
李七曜立在石碑前。
指尖輕輕拂過碑面的刻痕,眸光灼灼地看著下方的落款,那里赫然刻著“李三辰”三個大字。
李三辰!
昔日長生族李家族長。
也是親手將他從襁褓帶大的兄長。
李七曜僵立良久,啞著嗓子問:“這石碑……是在他的墓里找到的?”
“是!”
佘安山連忙點頭,不敢有半分隱瞞。
“除了這石碑……”
“你們還拿了什么?”
李七曜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那是被觸及逆鱗的冰冷。
佘安山冷汗涔涔,他可以百分百確定。
只要他此刻說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下一秒就會被李七曜轟殺成渣。
“沒,沒了……”
佘安山吞了口唾沫,語速飛快地解釋:“我們找到三辰仙帝的神墓時,里面已經(jīng)空無一物,只剩下這個石碑。”
“而且……”
“那墓葬當(dāng)今也已經(jīng)不是墓葬。”
“而是供人修行參觀,采摘靈藥的三辰秘境?!?
李七曜忽然笑了,笑容燦爛得有些刺眼。
可這笑意只停留在臉上,雙眼深處卻涌動著滔天殺意。
他護佑了八荒人族十萬年,可他們不僅對他的親族下了手,甚至連他兄長墓都不放過!
這八荒,這人族。
還有什么是值得他的留戀的?
“你們……且退!”
李七曜揚手輕揮了下。
無形的元力霎時將佘安山與一眾地龍幫弟子推出數(shù)百丈。
“師父!”
一個地龍幫弟子想要說些什么。
佘安山猛然瞪了他一眼:“少廢話,七曜仙帝讓咱們做什么就做什么?!?
看見李七曜身上蕩開的元力波瀾。
佘安山的臉色也是一片慘白:“再退,再退百丈,不,千丈!”
同一時間。
李七曜屹立蒼穹。
信手抓向虛空,驚鴻劍霎時出現(xiàn)在他掌心。
環(huán)繞在他周身的空氣也在此刻出現(xiàn)了宛若海浪般的漣漪。
他明明什么都沒做。
甚至連眼神都沒給下方修士一個。
但當(dāng)股源自強橫實力的恐怖威勢落在身上,眾人還是覺得窒息。
苦難連聲勸道:“玄悲師弟,趕緊走吧,不然等他動了手就來不及了。”
他可是親眼看見。
李七曜一劍之下就毀了一座玄龍山啊。
那這浮屠城在他的劍下,不也是一樣的脆弱不堪?
玄悲本就心情不爽,此刻見他那副模樣,心里面更是憤恨。
與這種人同被稱為至尊親傳,簡直是莫大的恥辱。
“你聽好了?!?
“如果你再敢胡亂語半句?!?
“我必稟明西極至尊,治你的罪!”
玄悲瞪他一眼,隨即邁步出列,望向蒼穹道:“吾乃蒼靈古府玄悲,奉西極至尊之命前來勸你回頭是岸?!?
“如果你繼續(xù)執(zhí)迷不悟?!?
“那便休怪我們不留情面!”
“情面?”
李七曜嗤笑一聲,眼中殺意更濃:“都到了這一步,我們之間,還有什么情面可講?”
玄悲剛想開口說話。
一股無形威勢,驟然從頭頂墜落,直將整個浮屠城都給罩住。
“不好!”
玄悲暗道一聲不妙,隨即揚手一掌打向虛空。
轟!
虛空傳來回響。
在不自覺中,他們竟是被一道無形牢籠所囚。
“天牢陣?”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苦難臉上盡是悲愴與懊悔。
早知道,他就不該管這個玄悲如何想,自己先跑路。
人的命可是要比名聲更重要啊……
而當(dāng)今他們都被困在天牢陣內(nèi),只怕誰都跑不了了。
玄悲此刻也顧不上罵苦難,怒聲質(zhì)問:“李七曜,你這是想做什么?莫不是想與整個八荒為敵?”
“與整個八荒為敵又能如何?”
李七曜揚劍指天,雄渾劍意霎時鋪散開來。
“我早已說過?!?
“凡敢擋我歸家之路者,死!”
當(dāng)他話音落下。
天穹之上聚起的劍意驟然凝成一道道鋒銳劍影。
放眼望去,數(shù)之不盡,連綿不絕,宛若滄海懸立天穹。
面對這般聲勢。
一些個膽小的當(dāng)場被嚇尿,癱軟成了一團。
玄悲固然也是仙帝境,但面對這劍海,身體仍舊抑制不住的顫抖。
“都不要慌不要亂?!?
“我們十?dāng)?shù)位仙帝境的修士在此,他一人如何能敵?”
玄悲咬牙低吼:“大家與我合力破了天牢陣,只要殺了他,眼下大家的危機便能迎刃而解!”
眾人聞聲。
心下也都燃起了希望。
他們還有十?dāng)?shù)位仙帝境的修士在此,難道還殺不了他一個-->>李七曜了?
當(dāng)下。
一眾仙帝境的修士也是紛紛飛身到天牢陣邊沿,使出看家本領(lǐng)攻向天牢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