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名撲倒在血泊中,翻滾抽搐,漸漸連嚎叫聲都變得微弱不可聞了,但卻無人去關(guān)注他的慘況。
所有目光都凝聚在倪鳳舞和葉凡身上,充滿不可思議、無比的震驚,難以理解。
“你!”就連一手制造這出奇跡的倪鳳舞自己也呆了一下,白天的時候她也和昆侖數(shù)百弟子門人一起親眼見證葉凡和掌教殷無名的曠世之戰(zhàn),她壓根沒想過自己這一劍能有什么成就,她知道自己與敵人之間的差距,恐怕將整個凌虛峰倒置,也無法填滿這道鴻溝。
但萬萬沒想到,自己這冒失的一劍,竟然刺穿了這個強敵的血肉之軀,這究竟是冥冥中有神明相助,還是意外撞上了大運?
這一刻,對不遠處的沈佳瑤而,時間仿佛靜止,視線瞬間凝固!
在她的眼睛里,這一幕意外發(fā)生的狀況,讓整個世界變得黯淡無光,只剩下灰白色,沒有一絲光彩,心跳也跟著漏掉節(jié)拍,心坎一陣抽搐!
“葉凡?。。?!”沈佳瑤的尖叫聲猶如一陣極地罡風(fēng)劃過這悄聲無息的大殿。
身展火鳳雙飛翼,她瞬間化作一只啼血的火鳳凰,沖破遙遠距離,出現(xiàn)在葉凡身前,一掌拍向倪鳳舞!
一聲悶哼,沒來得及躲避的鳳舞仙子,被這一掌拍飛,撒手撇劍凌空倒退。
那柄劍依然還插在葉凡胸口,滴答著叫人心悸的血絲!
“你為什么不躲,為什么?”沈佳瑤蒼白的臉色,已被過度驚嚇,亂了方寸。
她看到葉凡眼中的恍惚之色,那表情就像是被人施了魔咒,如在夢游一般!她緊緊抓住他的手,焦急而又無助,不知道這一劍有沒有傷到他的心臟要害。
因為沈佳瑤這一掌擊飛了倪鳳舞,葉凡眼前的人和景發(fā)生了變化,他那失去正常色彩的目光,漸漸恢復(fù)過來,但卻沒有關(guān)注自己的傷勢,反而急切開口說道:“別傷她!”
除了外人,有誰會去舍得傷害昆侖第一美女?眾人還在錯愕中回不過神,另一邊,殷無名已經(jīng)眼看要不行了。
絲絲黑氣從他的身體中溢出,劇毒侵占了他所有的肌體、每一個細胞、每一片神識海!
一個小黑點從他神識海中顯現(xiàn),那是禁妖鎮(zhèn)魔塔!
轟!這禁妖鎮(zhèn)魔塔脫離了主人的神識束縛,瞬息變成十多米高,砸在大殿上,落地生根,穩(wěn)穩(wěn)屹立,隨后仍然在瘋狂飆漲,烏黑的塔身膨脹,滾滾的遠古氣息外溢,眨眼間已經(jīng)沖到了殿頂,砰!
昆侖大殿也擋不住禁妖鎮(zhèn)魔塔的高海拔了,殿頂被寶塔沖出了一個大洞,最上一層塔尖刺破夜空,碎石塵土嘩嘩灑下,惹得人們紛紛驚叫著避開!
沈佳瑤攙扶葉凡躲到安全地帶,那柄利劍還插在他胸口上。
“葉閣主,有沒有傷到心脈?”逍遙尊者幾個圍上來,查看他的傷勢。
“應(yīng)該沒有,我這顆心還在怦怦亂跳,不信你聽聽?!比~凡咧嘴露出一絲微笑,被人刺了一劍,他不但不發(fā)怒,反而很輕松很開心的樣子,而這種輕松并不是刻意裝出來的,是一種真情外露的表現(xiàn),但讓人很是費解。
“都這樣了你還開玩笑?”沈佳瑤心中惱怒,氣他不顧自己的安危,更氣他被一個女人殺傷卻要維護那個女人。
葉凡低頭瞧著胸口那支利劍,笑了笑,哪怕再受她一劍也是值了!
“我老包來幫你取劍!”包年自告奮勇,要替葉凡取出扎透他身體的飛劍。
“還是我來吧,包年師兄你去看看殷無名死了沒有?!甭遢嬲境鰜?,美眸流轉(zhuǎn),似乎對葉凡剛剛讓人意外的舉止有所意會。
包年沖上去瞧一眼,回頭大叫:“這老家伙化成一灘污血了!”
殷無名的死狀極慘,毒血連衣物都腐蝕了大半,一大灘血污爛泥,混合著幾根骨頭和骷髏頭,猶如在高溫下腐爛數(shù)月的尸骨,殘缺不全。
“掌教啊——”一群不明真相的凌虛峰長老、弟子跪地痛哭,許多人想當(dāng)然地認為,這一定是逍遙尊者他們聯(lián)合外敵發(fā)起叛亂,暗算掌教殷無名,今后的昆侖將要淪為叛臣賊子的天下了!
“哭什么哭!殷無名死有余辜!背信棄義,不配做昆侖之首!”包年扶起那個昏迷的女子,高聲喝道:“爾等睜大眼睛看看,這就是你們掌教干的齷齪事,金屋藏嬌,圖謀不軌!”
人已經(jīng)死了,死無對證,包年怎么說都行,屎盆子往殷無名頭上扣就是了,這樣省得一群遺老遺少想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