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燕也知道師尊的顧慮,不過她仍然堅信自己的直覺。
這也是她體質(zhì)是體現(xiàn),幫過她許多次,這一次她仍然選擇相信直覺,也是相信她的九竅玲瓏體。
她寸步不讓,據(jù)理力爭道:
“外門資源匱乏,規(guī)章束縛又多。
若因資源不足、無人指點而磋磨了歲月,耽誤了她,甚至致使第九脈錯過五年后九脈大比的關鍵助力,豈非因小失大,更為可惜?
修煉無人指導,關隘重重,若再缺了親傳資源,反倒可能逼得她行差踏錯,豈不更糟?”
見師尊眉頭微蹙,似有所動,柳燕立刻趁熱打鐵,退一步道:
“師尊若覺親傳考核的資格風險過大,不如另設一法。
若洛紅雪此次真能打破狂邪塔留存記錄,堅持到五十五天以上,屆時,即便不能直接予她親傳考核資格,也請師尊破例,準她直入內(nèi)門!”
柳燕頓了頓,強調(diào)道:
“洛紅雪若真能做到此事,便是以實力證明自身,其他弟子也必無話可說,我第九脈得此良才,也面上有光?!?
范知古指節(jié)輕敲桌面,沉吟良久,目光落在愛徒堅定而清亮的眼眸上,終是緩緩點了點頭,語氣帶著一絲妥協(xié):
“也罷,若她真能創(chuàng)下此等記錄,無論天賦,心性,毅力具體如何,予她一個內(nèi)門身份,倒也名正順,無人能置喙?!?
不過這并不代表他認可區(qū)區(qū)一個外門的天賦,只是看在柳燕是面子上,暫時答應下來。
……
塔外,日頭漸西,將云靄染成一片瑰麗的金紅。
時間一天天過去。
第四十六天、四十七天……
直至第五十四天,塔外氣氛非但沒有沉寂,反而彌漫著一種壓抑而躁動的期待。
眾多弟子表面盤膝修煉,心神卻分出一絲在狂邪塔上,竊竊私語聲如潮水般時起時伏。
第五十六天。
眾人壓抑的躁動徹底爆發(fā)為一片難以抑制的震驚!
“五十六天了!破了,他們真的破了執(zhí)法堂脈主當年的記錄!”
“他們居然真的能做到。”
“李不凡師兄還算正常,但那洛紅雪,不過是個雜役出身,她何德何能?”
“定然有蹊蹺?!庇械茏酉乱庾R地看向臉色發(fā)青的錢厭,像是要尋找認同:
“最后出來的,必定是那位親傳李師弟,洛紅雪再如何,豈能與真正的絕世天才相比?”
眾人紛紛點頭附和。
他們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也不愿意相信一個雜役能做到。
下意識急于用否定洛紅雪的方式,來安撫自己。
沒有誰愿意承認,自己不如一個雜役廢物。
錢厭的臉色已從最初的陰沉轉(zhuǎn)為慘白。
他面前攤開著那本燙手的下注冊,手指無意識地,反復地摩挲著那兩個如今看來無比刺眼的名字。
一個是新入宗便被破格擢升為親傳,又身負近道之體的少年天才李不凡,下注一萬靈石,一賠五。
若他最后出來,自己這三年辛辛苦苦攢下的家底,恐怕要賠得干干凈凈。
另一個,則是先前被所有人,包括他自己,譏諷為“人傻錢多”的洛紅雪,下注一千八靈石,同樣一賠五。
雖然外門后出的概率偏小,他潛意識也覺得李不凡后出。
但此刻,錢厭竟只能祈禱奇跡出現(xiàn),盼著洛紅雪能撐得更久一些。
第五十七日,塔外聚集了更多聞訊趕來的弟子,人潮涌動。
然而,一群煞氣凜然的執(zhí)法弟子迅速抵達,為首的正是面容冷峻的羅青云。
“執(zhí)法堂奉令,塔內(nèi)兩人-->>出來之前,任何人不得再靠近狂邪塔百丈之內(nèi)!”
羅青云聲音冰寒,不容置疑,強大的氣場瞬間壓下了所有喧嘩。
連錢厭和那些苦等了數(shù)十日,只想第一時間看個結(jié)果的弟子,都被毫不客氣地清離出現(xiàn)場。
他們自然是心中不忿。
執(zhí)法堂仗勢欺人,真是霸道。
但看到羅青云毫無溫度的眸子,所有抱怨都咽回了肚子里。
打不過,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走就走。
只不過離開時,眾人各種猜測和議論仍然飛速流傳。
第六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