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迎著兩人的目光,坦然答道:“是他自己告訴我的?!?
“那你可知他的身份?”威猛審訊官緊跟著試探。
“不知?!甭寮t雪搖頭,順勢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好-->>奇反問道,“兩位師兄可否告知?”
兩人面色一肅,并未回答這個問題。
圣子只告知姓名而未透露身份,他們豈敢多嘴?
洛紅雪所是真是假,他們難以立刻向圣子求證,但她能說出這個名字,其話語的可信度便已大增。
畢竟,內(nèi)門金丹都未必知曉陸昆侖三個字,何況一個初入宗的練氣雜役。
高大審訊官心念電轉(zhuǎn),已有了決斷。
若此女真是圣子帶回,那就絕不能按尋常程序送入狂邪塔審訊了。
他改變了審訊方式,將話題引回核心:
“即便你是由陸師兄引入宗門,又如何證明你對昆侖宗別無二心,而非洛家派來的暗樁?”
表面上,高大審訊仍然目光如刀,似要剖開洛紅雪的所有偽裝。
“這一點,我無法證明?!甭寮t雪微微搖頭。
兩位審訊官目光一凝。
洛紅雪并未動搖,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絲難以磨滅的恨意,繼續(xù)道:
“我留在昆侖宗,只為求得一線生機,修煉變強。
諸位既已調(diào)查過我,便應(yīng)知道,我若孤身離開昆侖宗,洛家絕不會放過我。”
她稍稍釋放出練氣后期的氣息,那氣息雖弱,卻帶著根基受損的滯澀與不穩(wěn):
“我無法證明對昆侖宗的忠心,但我可以證明,我與洛家有血海深仇,絕非洛家臥底。
若你們懷疑是苦肉計,但需要付出金丹被廢、根基盡毀、并被全仙界追殺的代價。
這么大陣仗,為我一個棄女,何至于此?”
兩位審訊官感受著洛紅雪的恨意,還是根基確實受損。
這可是無法恢復(fù)和逆轉(zhuǎn)的,誰能愿意。
再聯(lián)想到洛家轟動仙界的追殺令,兩人心中已信了七八分。
更何況,此事還牽扯到圣子,他們不得不慎重。
見兩人神色略有松動,洛紅雪語氣轉(zhuǎn)為誠懇:
“我被昆侖宗弟子所救,得宗門庇護(hù)方能活命,此恩不敢忘。
若有機會,必當(dāng)報答?!?
兩位審訊官對視一眼,微微頷首。
這邏輯說得通,恨意也做不得假。
只要確認(rèn)此女對宗門無害即可。
高大審訊官語氣稍緩:
“即便你非洛家臥底,但身份特殊,嫌疑仍在。
且你是洛家必殺之人,真正的洛家暗樁必定會伺機對你下手。
你在丹房這些時日,可曾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或覺哪些人行跡可疑?
細(xì)細(xì)想來,不得隱瞞!”
洛紅雪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
不過,機會來了。
洛紅雪面上適時露出被點醒的神情,蹙眉思索片刻,才帶著幾分不確定,小心翼翼地道:
“異常?弟子平日只埋頭清理廢渣,并未特別留意……哦,對了!”
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語氣變得有些吞吐:
“李凡師兄,他似乎對弟子怨氣極大,時常無故刁難責(zé)罵,弟子百思不得其解,自問從未得罪過他。”
她頓了頓,偷瞄了一眼審訊官神色,見對方凝神靜聽,才繼續(xù)道:
“而且,他似乎對老祖出關(guān)之事格外上心,時常與人議論打探,弟子也不知,這算不算異常?”
后面這點,李凡或許只是尋常八卦,但在此刻由她口中說出,意味便截然不同。
兩位審訊官聽完,沉默片刻,手指在案幾上輕輕敲擊。
“你所之事,執(zhí)法堂自會逐一核查?!备叽髮徲嵐僮罱K開口道:
“你身份敏感,日后需安分守己,若有線索,立即上報。
今日之事,不得對外人提及。
你暫時可以離開了?!?
“是,多謝師兄?!甭寮t雪心中松了口氣,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后有執(zhí)法堂弟子帶她離開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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