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火盆前撲通一聲跪倒,眼淚成串的往下掉。
她沒有跪在墊子上,而是直接跪在了冰涼的地面。
“嫂子,你這是……”
旁邊跪著的許凌風嚇了一跳,看看她通紅的眼,又不安地掃了眼周圍。
兄弟的老婆在他爹的靈前哭得這么肝腸寸斷,還跪在他旁邊,怎么看都透著詭異。
阮宓的聲音啞的像被砂紙磨過,“我來送伯父最后一程。”
也來埋葬她五年來的執(zhí)著。
“這不是程宇集團總裁夫人嗎?怎么跪在許少爺身旁了,還哭的那么傷心,這于理不合呀!”
“你可小聲點吧,慕家和許家是世交,關系可不一般,而且慕修白有多寵她的老婆圈內(nèi)誰不知道。
就算于理不合誰敢說呀!”
寵她?是啊,對外公關慕修白做的一向很好。
整個海市上流圈都知道幕修白寵阮宓入骨,不管是生日宴還是結(jié)婚紀念日,必定聲勢浩大為其慶祝。
“嫂子,差不多了,要是讓修白看到該心疼死了,我可受不住他的眼神威懾?!?
許凌風想要扶起她,她卻置若罔聞動作機械的扔著紙錢。
遺體告別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哀樂低低地在大廳里盤旋。
“宓宓,你這是干什么?腿不想要了嗎?”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下一秒,她被人打橫抱起。
熟悉的雪松香氣裹著另一種甜膩的香水味鉆進鼻腔。
慕修白把她扶到角落的椅子上坐下,蹲下身,溫熱的手掌覆上她的膝蓋,輕輕揉搓著。
“你的膝蓋受過傷,不能受涼。”他的語氣是慣常的溫柔。
隨后附在她耳邊嚴厲警告,“你跪在這算怎么回事?你這是準備當眾打我的臉嗎?”
見阮宓不回答,他抬起頭卻又猛地僵住。
阮宓的臉白得像宣紙,眼神空洞得嚇人,那顆眼尾的紅痣顯得異常妖冶。
豆大的汗珠混著眼淚滾落,順著下巴滴在衣襟上。
鮮艷的紅色順著嘴角一點點的流淌而出,滴答滴答形成了死亡的旋律。
緊接著,啪的一聲。
清脆的巴掌聲徹底淹沒在哀樂聲中。
慕修白被打懵了,眼里滿是錯愕和難以置信。
阮宓看著他,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凄美又決絕。
“慕修白,我們離婚吧!”
阮宓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往下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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