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的異樣落在徐瑾年眼里,根本不需要多問。
“安安,夢是虛幻的,夢里的一切,無論好壞都不能當(dāng)真?!?
徐瑾年不停地親吻盛安,試圖放松她的情緒:“為夫會一些粗淺的解夢術(shù),安安能不能說說夢境里的事?”
盛安深吸一口氣,看著男人眼底的關(guān)心和擔(dān)憂,她遲疑片刻最終搖了搖頭:“如你所說,夢是虛幻的,無論好壞不能當(dāng)真?!?
說到這里,盛安努力扯出一絲笑容:“可能是這段時間為盛園的生意焦慮,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現(xiàn)在盛園終于有進(jìn)項,我就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
徐瑾年定定地看著妻子的眼睛,半晌后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原來是這樣,是我太粗心,沒有及時察覺你的心事?!?
盛安輕輕搖頭:“不關(guān)你的事?!?
徐瑾年眼底一片暗沉,牽起盛安的手語氣松快:“奶奶做好了晚飯,有你愛吃的蝦,我們先去吃飯?!?
盛安的臉上適時的露出雀躍之色:“奶奶做的飯菜比你做的好吃多了,你這幾個月廚藝可沒長進(jìn)?!?
徐瑾年的手?jǐn)堊∷募纾退铰耐l一起下樓:“嗯,等有空我會好好練一練?!?
冬日晝長夜短,外面的天色徹底暗下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三位老人聊今日的生意和收入,聊明日的開店準(zhǔn)備,聊這段時間新增了多少客人,商量著要不要關(guān)店休息兩天。
盛安靜靜聽著這些瑣碎的事,看著爺奶慈祥柔和的面容,心漸漸平靜下來。
無論前世如何,這輩子悲劇尚未發(fā)生,一切就有改變的可能。
商量完關(guān)店休息的事,徐成林看向徐瑾年:“族長知道你中秀才的消息,你看哪天方便,咱們父子回去一趟?!?
徐瑾年將剝好的蝦放到盛安碗里,又從盤子里夾起一只繼續(xù)剝:“后天夫子不授課,就后天吧?!?
徐成林沒意見:“成,吃完早飯就過去,早去早回?!?
說罷,又對盛安解釋道:“去祠堂燒個紙上炷香,沒有其它緊要事,你安心在家多休息休息?!?
盛安忙道:“路途太遠(yuǎn),我也不想去?!?
徐成林笑道:“不想去就對了,以后除了逢年過節(jié),咱們都不用回去?!?
瑾年成秀才了,名聲更加重要,再討厭村里那幾個人,自家也不能總是跟他們打,只能減少見面的次數(shù)。
見不著面,自然打不起來。
到了回村這天,徐家父子雇了一輛牛車前往徐家壩。
盛爺爺和盛奶奶舍不得關(guān)店,照例去餛飩鋪忙活。
盛安也來到大廚房,一邊制作烤雞,一邊給四個寶講解細(xì)節(jié)和技巧。
沒過多久,一爐新鮮烤雞出爐,香味彌漫整個盛園的上空,在前院排隊取烤雞的人,不由自主地伸長脖子一頓猛嗅。
“不愧是二兩銀子一只的烤雞,這味道實在太香了!”
“聞起來香,吃起來更香!之前我家少爺賞過我一只雞腿,那味道簡直絕了,晚上做夢還夢見吃烤雞?!?
“你小子有口福,我是隨老爺參加方家的宴席,就吸了幾口味,還沒有品嘗的好運(yùn)氣?!?
“嘻嘻,今天你能多吸幾口,說不定肚子就吸飽了,就不饞你家老爺?shù)目倦u?!?
“嘁,你小子別得意,等我發(fā)了月銀,就來買一整只雞!”
“……”
屋子里鬧哄哄的,一個個一邊拌嘴,一邊不停地咽口水,只覺得這股香味實在折磨人。
不等這幫人取完烤雞離開,門口又停了幾輛馬車,其中有個管事模樣的人被領(lǐng)進(jìn)來,書棋立馬上前接待。
管事上下打量書棋一眼,又看了看屋子里的熱鬧盛況,直接說出來盛園的目的:“我替我家老爺預(yù)訂一桌席面,用膳時間在后天中午?!?
書棋大喜,立即拿出精心裝訂過的菜單,雙手遞給管事:“請您過目?!?
管事打開菜單,一開始沒太在意,直到看到每道菜肴后面的定價,暗暗抽了一口冷氣。
清燉老鱉湯,紋銀五兩。
八珍烏雞湯,紋銀五兩。
炭烤小羊排,紋銀五兩。
……
就連最不起眼的米飯,也要五十文一碗。
明明可以直接搶錢,偏偏盛園要回贈一桌席面!
管事的嘴角抽得厲害,看著笑得一臉和氣的書棋,他抖著手報出一連串菜名,心痛得仿佛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