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小事,我派個人知會你一聲就好了,哪用得著你親自跑一趟,這不是耽擱你念書?”
徐瑾年喝了口茶,微微蹙眉默默放下茶盞:“不過是今晚少睡一個時辰罷了,替我媳婦出口惡氣是大事。”
中年男人挑了挑眉:“什么時候允我登門拜訪弟妹?”
徐瑾年不悅道:“你我非兄弟,別亂攀關系?!?
中年男人不以為意,笑得愈發(fā)放肆:“你爹曾救過我爹,后來你又救過我,不管你認不認,我心里是將你當親兄弟的?!?
說到這里,他的臉上露出深深的哀怨之色:“老話說丑媳婦早晚見公婆,你再不待見我,也得讓我認一認弟妹不是?”
徐瑾年毫不留情的拒絕:“沒有必要?!?
中年男人似乎料到他不會答應,笑了一聲并無失望,轉而聊起了其他事。
不一會兒,絡腮大胡子的心腹敲門進來。
看到老大的老大也在,急忙躬身以示尊敬:“大當家!”
大當家擺擺手,示意他有事就說。
心腹忙對徐瑾年拱了拱手,道明自己的來意:“虎哥讓小人過來詢問徐公子的意見,接下來該如何處置這幾人?!?
徐瑾年聽著隔壁狗咬狗的聲音,不作思考的回道:“徹底廢掉他們的右腿?!?
盛奶奶便是右腿斷了,哪怕榮春堂的老大夫截骨術高明,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讓老太太的腿恢復如初,很有可能會跛腳。
心腹秒懂:“是!”
聽著隔壁凄厲到絕望的慘叫,大當家看向神色淡然的徐瑾年:“以牙還牙,狠還是你狠?!?
被徹底廢掉右腿,算是一輩子淪為殘廢,成為全家的負擔,這輩子怕是沒什么指望了。
且這四個混子是堂表兄弟,不管以前關系如何親厚,今后只會是仇人,連帶著四個家族也會彼此仇視。
還有姓佟的那個姘頭,雖然不是她攛掇姓佟的傷害老太太,但是整件事情跟她脫不了關系。
姓佟的成為殘廢,定下的親事八成要黃,他難道不會怨上那個姘頭?
到時候又是狗咬狗一出好戲!
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
“這是他們應得的。”
徐瑾年神情不變,仿佛一句話就輕易廢掉四個青壯年的人不是他。
大當家眼里全是贊賞,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科舉之路不好走,多少人考到花甲白頭也無法出頭,不如你趁早放棄過來幫為兄?”
下面成千的兄弟要吃飯,他很需要一個稱心的幫手。
徐瑾年直接站起身,撣了撣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抱歉,我爹不讓我跟你玩?!?
丟下這句能把人氣吐血的話,他沒有多看大當家一眼,打開門邁出的腳一頓,到底提醒了一句:“最新的邸報,你最好看一看。”
說完,飄逸的衣擺消失在夕陽的余暉中。
看著徐瑾年頭也不回的背影,大當家突然笑了:“這小子,還真是……”
房門輕輕合上,將男人未盡的話一并關在門內(nèi),無人聽見他低低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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