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寧!”宋氏氣得脫口而出,終于是回想起來了:“是阿寧無意間聽見了我和璟王妃聊起過八字,才盯上我了!”
璟王妃是璟王府的當家主母,原是要負責裴玄的婚事操持。
所以璟王妃有意無意地提及了虞知寧的生辰八字,宋氏才會動了歪腦筋,
私底下派人找?guī)讉€年齡月份都差不多的,但其他日子時辰稍稍改動就變成不祥的八字來。
她就是要讓虞知寧丟臉,背負惡名,成為京城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一個不祥之人,太后肯定不會再寵著她了。
不負眾望,她得到了好幾個極差的八字,她隨手就挑了個謄抄下來送去了璟王府。
宋氏猛地回過神:“是丹橘!這八字只有丹橘才知曉?!?
“丹橘人呢?”虞正清怒問。
提到丹橘,宋氏眼皮跳了跳:“丹……丹橘前幾天稱家里有急事,告假幾日?!?
氣的虞正清大罵:“糊涂!丹橘可是跟了你七八年的丫鬟了,你怎么就沒察覺丹橘不妥?”
宋氏被罵,心口翻涌又不敢確定究竟是不是丹橘出賣了自己,她立即派人去丹橘家找找。
裴衡聽著話也知道了來龍去脈。
是虞知寧知道了宋氏和璟王妃要在八字上動手腳,所以將計就計,等著璟王府將八字鬧出來后,再慢慢解釋,洗白自己的同時還順手將不祥名聲扣在了虞沁楚頭上,就連璟王妃也跟著沾了不少腥。
“父親,大姐姐為何要這么算計我?”虞沁楚委屈地直掉眼淚,眼巴巴地看向裴衡:“世子,現(xiàn)在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等找到丹橘我一定要將此事揭穿,讓人看清阿寧的真面目!”宋氏惡狠狠道。
裴衡卻擰眉。
虞正清沒好氣地呵:“鬧夠了沒,丹橘是你貼身丫鬟,八字也是你給的,傳揚出去又有幾個人信你?”
這個啞巴虧,二房吃定了。
繼續(xù)糾纏下去那就不是宋氏拿錯了八字,而是揪出宋氏專程去找不祥的八字陷害虞知寧。
一個無意犯錯一個主動陷害,孰輕孰重,虞正清還是分得清。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盡快找個德高望重的大師,給楚兒洗脫不祥的名聲?!迸岷獠幌朐偌m纏不清了,道:“事不宜遲,我這就去安排?!?
虞正清見狀趕緊對著虞沁楚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送。
快出門時,虞沁楚仍是抖著肩哭,赤紅一雙眼委屈得不行:“世,世子,我如今身背惡名,若不能洗脫,還怎么嫁你?”
裴衡耐著性子安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不算什么事。只是成婚在即,不要再鬧出什么事來?!?
是安撫也是警告。
聽得虞沁楚心里咯噔一沉,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目送人離開,背過身時,臉色立馬就沉了,回到內堂不悅地看向了宋氏:“母親,這次是你太大意了?!?
丈夫,女兒一個個都責怪自己,宋氏又氣又委屈:“這么多年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變著法地為你們鋪墊上位,到頭來卻成了我的罪過了……”
砰!
虞正清氣惱地抓起一只茶盞砸落在地:“那你倒是說說,管家這么多年,公賬上那么多銀子都哪去了?”
宋氏氣得干瞪眼:“旁人不理解,難道二爺也不知情嗎?多少年上下打點,賠了多少買賣,又賠那個賤丫頭一份嫁妝,還要給兩個哥兒置辦家底,給楚姐兒置辦嫁妝,哪一樣不是錢?”
說到這虞正清怒火消了些。
反倒是虞沁楚有些抱怨:“母親若是嫡出,也不會家底單薄了。”
宋氏和譚氏根本沒法比,一個是受盡譚家寵愛的嫡長女,出嫁時十里紅妝。
而宋氏只是宋家大夫人膝下的庶出,當初嫁妝也有些敷衍,撐撐場面罷了。
被女兒一句話戳心窩,宋氏險些要被氣得嘔血:“你……”
“如今兩個弟弟還小,全家還是以我為先,等我嫁入靖王府站穩(wěn)腳跟,一定會幫父親,扶持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