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爭執(zhí)間,虞老夫人聞訊趕來,宋氏快步上前說起道:“阿寧性子太要強,心里裝著世子,好不容易把人盼來了。又不肯放低身段和世子鬧脾氣,若是明日虞家定不成婚事,只怕要被淪為笑柄了?!?
得了便宜又賣乖,說的就是宋氏。
虞老夫人看向了虞知寧,眸子里隱隱有些不贊同:“阿寧,快給世子賠罪?!?
養(yǎng)母逝后,虞老夫人便將虞知寧養(yǎng)在膝下。
在外人看來,如珠如寶似的疼著。
可實際虞老夫人所圖的不過是譚氏遺留下來的豐厚嫁妝,以及每年譚家送來的豐厚禮品罷了。
對她,不過爾爾。
見虞知寧遲遲不動身子,虞老夫人冷了臉色:“阿寧,你為何總是這般不聽話?連我都使喚不動你了么?”
說話間虞老夫人手里捏著串佛珠,飛快轉(zhuǎn)動,一雙眸子里盡是厲色,哪還有半點慈悲長輩模樣。
虞知寧苦笑,她剛才明明說得很清楚,不嫁裴衡,可這幫人非要強求,不論說什么,都要落得一個不聽話,忤逆的罪名。
“大姐姐,就順了祖母吧?!庇萸叱⌒囊硪砩锨?,低聲勸:“你若不肯點頭,我這輩子都良心不安?!?
虞知寧嘴角勾著笑,反是看向了裴衡:“你無意娶,我無意嫁,但你也瞧見了,二妹妹她嫌棄靖王府的門第,執(zhí)意讓我嫁。依我看是虞家和靖王府八字不合,做不成親家!世子還是不要為難二妹妹了?!?
此話一出,裴衡臉色微變。
就連其他人臉色也變了。
“阿寧,你渾說什么?”宋氏急了,赤紅一雙眼,泄露幾分凌厲,似是要將她生吞活剝。
虞知寧彎了彎唇:“世子要求娶之人是二妹妹,你們推三阻四不肯應,非要扯上我,我不愿嫁,這門親事除了作罷,還能如何?”
重來一回,她不會再忍著了。
個個都戴著虛偽的面具,她偏要一個個撕扯下來。
“你!”宋氏氣得語噎。
裴衡擰著眉,視線卻落在了虞沁楚身上:“你當真不愿意嫁?”
虞沁楚眼眶通紅,跺跺腳:“大姐姐,我都是為了你好,你怎么……”
說罷捂著臉就要離開,卻被虞知寧眼疾手快攔?。骸笆雷咏袢帐菐е付Y來的,可見誠意,你們才是天造地設,感情深厚的一對佳偶,至于我明日及笄宴,我已想過了,照樣能定下婚約?!?
所有人看向了虞知寧。
“難怪阿寧不肯答應,原來是心有所屬,是誰?此人我可知曉,你這孩子,為何不早早說,省得誤會?!彼问纤闪丝跉?,又十分好奇地看向了虞知寧。
就連虞老夫人也是滿臉鄙夷:“你竟能做出這般不知羞的事,簡直丟盡了我虞府臉面!”
不問緣由,直接定罪。
“大姐姐你是看上了哪家公子了?”虞沁楚低聲問:“說出來,說不定母親會幫你說親?!?
宋氏點點頭:“是啊,你既已失了清白,我也只能豁出去臉皮給你說親。”
祖孫三人一唱一和,仿佛是虞知寧真的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
眾人視線落在虞知寧身上。
虞知寧手指自己:“二嬸是在質(zhì)疑祖母不會教養(yǎng),我在祖母眼皮底下與人有染?”
宋氏眼皮一跳,看了眼虞老夫人逐漸陰沉的臉色,趕緊解釋:“胡說,我何曾有過這個意思,不是你親口說過,明日定婚照舊,如今靖王世子不肯娶你,你還能定婚,不是與人……”茍且兩個字到了嘴邊又轉(zhuǎn)了個彎,終究是沒說出來。
可在場的人卻聽明白了外之意。
“大姐姐,這么多人在場,確實是你親口說的?!庇萸叱J可點頭。
虞知寧揚眉:“我確實說過明日照常定婚,可曾提過半個字男方?”
宋氏語噎。
虞沁楚眼眸微動。
“祖母,原本計劃打亂,我也不強求,為了虞家不失信于人,我決定拋繡球當場選親?!庇葜獙庨_口解釋:“明日來虞家做客的人不少,只要是愿意上場接繡球,家中沒有婚約在身,不嫖不賭,我愿意定下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