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陷進絨毯般的苔蘚,地脈暖流沿著足心紋路漫涌。
第二步踩碎某塊藏著星砂的土坷垃。
第三步剛落進暗藏小溪的淺洼,游魚般的靈氣便纏繞上腳踝,鱗片剮蹭的觸感讓她輕笑出聲。
裴硯清的靈絲突然失控般扎入泥土,順著她足跡編織翡翠色經絡。
謝錦潯的劍氣卻不自覺凝成冰橋,卻在觸及她腳后跟的瞬間融成水霧。
草葉們爭相獻出最鮮嫩的部位。
狗尾草穗垂下來輕掃她足跟。
紫云英鋪成漸變色的趾壓毯。
隱形的風鈴草在她抬腳時叮咚作響。
她忽然踮腳去夠旋飛的靈蝶,五枚趾尖壓彎的草莖同時迸發(fā)藍光。
被驚動的草原靈魄成群浮空,竟是千萬顆裹著草籽的蒲公英,每顆絨毛尖都綴著青衣發(fā)絲的沉香。
指尖靈絲突然具象成桃枝,企圖纏住青衣腳踝充當足鏈。卻在觸及肌膚前突然開花。
每朵桃花都長出迷你瞳孔,直勾勾盯著她沾著草汁的腳趾。
“姐姐的腳印比星夜還惑人?!彼裁撓滦m,赤腳踩在青衣踩過的地方。
謝錦潯循規(guī)循矩地活了十六年,在劍宗一直都是弟子榜樣。
從未如此失禮過,可謝錦潯不愿在被束縛下去。
靴襪離身的剎那,劍氣失控削平三丈草甸。玉足比霜雪還蒼冷,踏過之處綻出冰曇花,卻在觸及青衣足印時融成春水。
謝錦潯踩碎第十根冰棱時,足底傳來的刺痛讓他想起束發(fā)那年霜降,師兄坐化時將太上無情道交給他時,劍柄上永不融化的霜花烙進掌心,從此他的經脈里流淌的都是玄冰律令。
可此刻腳踝處青衣殘留的草汁,正在腐蝕著他的道。
他盯著自己陷進泥土的赤足,那些被戒律刻出來的風骨正在崩塌。
足弓本該如劍脊筆直,卻被柔軟地衣勾出彎月弧度。
常年裹在云錦靴里的腳背白得病態(tài),此刻正被草籽烙出緋痕。
劍氣繞到最前方,若有似無地清掃前方尖石。
而青衣渾然不覺地繼續(xù)赤足行走,她踏過的每個區(qū)域都加速生長出靈草。
某種意義上,這才是最致命的吸引力。
三人走走停停,最后找了塊草地躺了下來。
青衣躺在中間。
裴硯清躺在青衣的左側。
謝錦潯躺在青衣的右側。
青衣雙手撐著頭望著一望無際的碧藍天空。
裴硯清隨手拔了根草放嘴里叼著,吊兒郎當?shù)穆N起二郎腿。
謝錦潯則完全放松的躺在草地上。
空氣里彌漫著草地濕潤的氣息以及青衣身上草木自然混著淡淡藥香的氣息。
他轉頭看向青衣。
只見青衣閉眼睡了過去。
裴硯清和謝錦潯對視上,沒好氣的開口:“看什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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