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震顫,云層如被無形之手撕裂,露出一道橫貫千里的劍痕裂隙,仿佛天道睜眼。
大地嗡鳴,山川河岳間,凌霄城內(nèi)的所有劍修的劍、殘兵、銹鐵破土而出,化作鐵色流星逆飛沖天。
萬劍齊嘯,劍鳴如龍吟鳳唳,交織成兵戈道音,震得修士氣血翻騰,
劍流成河,十萬八千劍匯聚成金屬洪流,盤旋如銀河倒懸,劍鋒所指,天空割裂出細密的黑線裂痕。
劍化天牢,飛劍自行結(jié)陣,凝為九重劍獄。
第一重寒星鎖,劍尖垂落冰晶,凍結(jié)靈氣流動。
第三重雷殛網(wǎng),劍身迸發(fā)紫電,交織成誅邪雷陣。
第九重?zé)o間鋒,劍意實質(zhì)化,形成絞殺一切的劍氣風(fēng)暴。
謝錦潯凌空,立于劍陣中央,衣袍獵獵,如執(zhí)掌兵道權(quán)柄的神只,目光所至,萬劍皆隨其意志調(diào)轉(zhuǎn)鋒芒。
一劍引萬劍,主劍輕揮,漫天劍雨如天罰隕星朝著宋鴻坤的身體傾巢而去,劍鋒未至,宋鴻坤的身體已然出現(xiàn)蛛網(wǎng)般的裂縫。
劍過無生,宋鴻坤的身體爆開連綿的血霧晶花,他的護體法寶如紙糊般破碎,元神被劍氣釘穿在虛空,化作魂火殘燭。
萬劍歸鞘,無數(shù)飛劍倒卷而回,如百川歸海,輕吟入鞘。
此乃萬劍歸宗。
劍道絕巔,亦為蒼生劫難。
宋鴻坤死的不能再死了。
底下的所有人看完歸墟劍尊的劍道,不知道怎么形容,這完全是用語形容不出的震撼,只能一臉劍尊真牛逼的表情。
木小喜又暈了,腦袋磕在沈淼淼的肩膀上,沈淼淼也不看了,連忙抱著木小喜就找完好的房間。
剩下的人把防護罩散去。
等謝錦潯下來,沒看到白毛,倒也不急。
他們有的是時間再遇見。
葉瀾理了理凌亂的衣服,咳了咳聲音,上前對著仙人之姿的謝錦潯尊敬的道:“多謝師叔祖的救命之恩?!?
謝錦潯放開神識,搜索著整個凌霄城。
凌霄城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草木,每個人劫后余生的神情,甚至是郊外鼴鼠精的地下洞穴,以及正在打洞往別處搬家的鼴鼠精,所有風(fēng)吹草動盡收眼底。
看來她是故意躲著他。
謝錦潯收回神識,便撕裂虛空走了。
葉瀾深深的吸口氣,媽呀,師叔祖的壓迫感太駭人了。
葉父上前拍拍葉瀾的肩膀,肯定道:“不錯,你剛剛波瀾不驚的表現(xiàn)很棒,我都不敢喘大氣?!?
葉瀾假笑幾聲:“你是沒看見我的手在抖嗎?”
葉父哈哈哈著轉(zhuǎn)身找葉母去了。
木小喜躲在房間里,蓋著被子睡覺覺。
至于謝錦潯鋪開神識掃視時,木小喜直接往房間里套了一個多重空間。
謝錦潯看不到房間里的人。
主要是她現(xiàn)在沒臉見謝錦潯。
她怕謝錦潯把鈺錚錚的賬算在她頭上來。
……
十萬里外。
坐在石頭上的萬俟昭昭有一下沒一下的拋著頂級靈果。
須臾片刻后,
一道黑霧幻化為人形,他捂著心口,憤憤不平的道:“該死的謝錦潯,居然拿萬劍歸宗穿他心,痛死了,等他主降臨了,他定要十倍奉還?!?
萬俟昭昭停下拋靈果的動作,語氣冷淡的開口:“說完了嗎?”
宋鴻坤:“?。?!”
不是,這里怎么會有人,他明明沒發(fā)現(xiàn)有人啊。
宋鴻坤抬眼看去。
只見石頭上端坐著一位儒家書生打扮的白發(fā)女人。
她,白發(fā)如刃,一襲儒袍翻涌似寒江怒濤。眉間凝霜,紫眸如淵,目光所至,萬物噤聲。唇染丹朱,齒含鋒芒指尖垂落間,殺意暗涌。
分明是讀書人的風(fēng)骨,卻壓得天地低眉。
外表美麗,眼神卻冰冷無情。
看死人一樣的表情看著他。
宋鴻坤看不出她的修為,但嘴一向很硬:“看什么看,想死是吧?!?
萬俟昭昭手中的靈果輕飄飄的砸了過去。
宋鴻坤不屑的笑了一下,就這?就這顆沒啥攻擊力的靈果。
他站在這里,甚至不用動,它都打不穿他的皮膚。
宋鴻坤迷之自信的站著不動。
靈果越來越近,氣勢越來越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