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雪站在那,說了一句:
“她的血型跟笙笙的是一樣的。”
顧霆宴額角青筋爆起,胸口不間斷的起伏著,聞手一頓:“我已經(jīng)讓人去找同樣血型的人了?!?
顧霆宴走出去給江敘白打電話,聲音低沉:“找到了嗎?”
江敘白說:“倒是有一個,怕你舍不得?!?
顧霆宴心微微一沉:“秦書?”
江敘白:“嗯?!?
“要笙笙死,還是要她活,全是你一句話的事?!?
顧霆宴呼吸都沉了沉,眼神可怖:“江敘白,你什么意思?”
江敘白輕笑了一聲,秦書可是他老婆,沒有他的同意,誰敢去碰?
可不就是他一句話的事情,就能左右得了楚笙的死。
“顧霆宴,當年你沒法救笙笙,現(xiàn)在也要眼睜睜看著她去死嗎?”
顧霆宴臉上籠罩著一層陰云,他掛斷了電話,倚靠在墻壁上,男人翻到電話頁面最上面的備注,眸色復(fù)雜,他盯著看了很久。
五年前,他沒法救楚笙,五年后,難道要看著她去死嗎?
顧霆宴抿唇,還是給秦書打了電話過去。
秦書接到顧霆宴的電話,她沒有說話。
顧霆宴極度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他組織著自己的語,聲音低沉:“畫畫,你能不能來趟醫(yī)院?”
“給笙笙輸次血?!?
秦書心痛到難以呼吸,她似不敢相信他能說出這話來,眼尾猩紅,諷刺一笑:“顧霆宴,你讓我給楚笙輸血?”
顧霆宴煩躁的扯了扯領(lǐng)帶:“我條件你提。”
秦書眼角含淚,譏諷的笑了,心底一片荒涼:“你讓自己的老婆,去救你的情人?”
“成全你的一片癡情?”
顧霆宴眉眼晴冷,他靠在墻壁上,低沉道:“我會補償你?!?
秦書心猛的顫了顫,痛的厲害:“讓她去死吧?!?
顧霆宴聽到這話,眼神驀然冷了下來,聲音帶了些威嚴,逼迫:“秦書!”
他說:“想想你奶奶?!?
秦書身形一晃,沒想到顧霆宴會拿奶奶來威脅她,他竟如此絕情。
她握緊手機,心仿若在滴血,眼眶逼的泛紅:“顧霆宴,你連畜生都不如!”
“你敢動我奶奶,我跟你拼命!”
“啪”秦書把電話掛斷了。
顧霆宴看著掛斷的電話,緊緊抿唇,他坐在醫(yī)院走廊里,明明是夏天,卻手腳冰涼的很,思緒混亂的很。
護士又出來緊急催促了一遍,顧霆宴靠在椅子上,渾身難受,心莫名痙攣的痛,他眼前霧蒙蒙的,耳邊只有姜沉雪的哭聲。
讓他心情糟糕透了。
沒事的,以后他會好好補償秦書的。
秦書掛了電話,她抽出了抽屜里的離婚協(xié)議書,掛滿淚痕的小臉上全是自嘲和諷刺。
她到底在期待他什么呢?
愛與不愛,已經(jīng)很明顯了。
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永遠比不上楚笙。
秦書仰頭揩掉眼角的淚水,低眸一瞬,眼神變得無比冰冷。
她踩著高跟鞋,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裙,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走進醫(yī)院走廊。
顧霆宴睜開眼,看在椅子上就這么看著她那張臉,秦書緩慢的走到他身邊,居高臨下的遞給他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聲音淡漠:
“簽了它,我就輸血救楚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