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宋施求見?!?
何公公話說得很輕,他其實也不想在這個時候打擾皇上,畢竟這會他正陰沉著臉,一頁一頁翻看馮家的罪狀。
金家主則跪在角落一動不敢動,連呼吸都放輕了。
“她來作甚?”
皇上看向窗外,這不是未到午膳時辰嗎?
哼,即便送點心來,他也氣飽了吃不下!
“說來告馮家主母的狀?!?
皇上:“……”
又是馮家。
好一個馮家!
“宣!”
“陛下,求您給奴婢做主??!”
宋施人還未踏入清心殿,聲就先到了。
這人一到,立刻跪下磕頭,聲淚俱下的訴說馮家主母的惡行。
皇上抽了抽嘴角,“你待如何?”
“奴婢飯館因馮家主母,財產(chǎn)損失嚴(yán)重,店里的幫工更因這事惶恐不安,奴婢身心同樣受創(chuàng),所以她必須賠償,損壞桌椅、食材、廚具餐具費三千兩,飯館因她不能正常開店,損失極大,算誤工費五千兩、被綁人員身體精神創(chuàng)傷費一千兩、治病費……”
這些賠償理由倒是新鮮,聽得皇上一愣一愣的,關(guān)鍵還挺合情合理的,可怎么感覺怪怪的?
“總計一萬兩!”
心情陰郁的皇上當(dāng)即被逗樂了,編出這般多,卻只要一萬兩,真是……
“行,一會你陪朕與御林軍一同前往馮家抄家,到時朕分你一萬兩?!?
宋施:“???”
什么,她沒聽錯吧!
馮家干了什么驚天動地大事了,竟然要被皇上抄家?
金家主驚了,皇上竟要親自去?
跟在皇上轎子旁邊的宋施望著兩隊快速離去的御林軍,人是懵的,來真的?
她懵,被御林軍從身邊刮過的行人也懵,家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被闖入的馮家也懵,懵后大驚失色起來。
“高統(tǒng)領(lǐng),您這是?”匆匆趕來的馮家主陪著笑,并努力壓住心里的慌張,他那蠢夫人只是打砸個店鋪而已,竟招來御林軍?
怎可能!
既不可能,那只能是……
馮家主臉上的笑意凝固,臉色瞬間變慘白,身子抖得跟篩子一般,不可能的,皇帝若是動他,朝廷三分之一的官員也會落馬,他們不會任由這樣的事發(fā)生。
一定是想多了,一定是的。
“皇上駕到!”
馮家主撲通一聲跪下了,當(dāng)眼角余光瞥到金家主時,又怒又氣,一定是他!
“皇上,皇上冤枉啊,金家與馮家不合,世人皆知,他純粹是污蔑!”
“哦?朕還未說來馮府所為何事,馮愛卿怎先喊起冤來了?”
皇上背著雙手悠閑自在地走進(jìn)馮府,一眼望去普普通通,甚至透著一股寒酸,瞧瞧遠(yuǎn)處的假山都歪了,鋪的小路也不平整,水池倒是清澈,魚兒胖嘟嘟的,喜慶得很。
“皇、皇上,府里簡陋……”
“馮愛卿,”皇上笑著拍了拍馮家主的肩,“你可是壟斷時國鹽礦產(chǎn)業(yè)的第一皇商,怎住這般簡陋的宅子,委屈你了?!?
“不、不委屈,不委屈?!瘪T家主語調(diào)發(fā)顫,身體再次控制不住地抖起來,皇上提到了鹽礦。
完了。
“不能,絕不能委屈我時國功臣!”
皇上向后揮了揮手,“把馮府拆了,磚頭打碎,假山砸了,草地翻開,這水池也處理了,人也要一個不落的小心請出,朕要給馮愛卿一家換個更豪華的宅院!”
“是!”
“不,不皇上饒命,皇上饒命??!”馮家主整個人軟倒在地,臉色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