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了米粒的話之后,路易斯沉默了一會兒:“所以這才是你攔住我的原因,因為刺傷富勒的人不在那群人里。”
“不,就在那群人里?!泵琢u了搖頭,她弓起身環(huán)住自己的腿,額頭輕輕抵在冰涼的腿上,這樣能帶給她一些安全感,“那個司機刺傷富勒之后并沒有離開,他一直看著我們?!?
三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也就是說,他們和殺人狂擦肩而過,怪不得米粒那么著急要回到車里。
“我本來想著,酒吧門口這么多人盯著我們的話,應該還算是安全,但是沒想到他會故意制造混亂,我懷疑最開始對富勒動手的那個人就是他搞的鬼?!?
富勒捂著受傷的胳膊,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招誰惹誰了,為什么要盯著我搞?”
其他三人默默轉頭看向富勒。
“呃,好吧,我承認,最開始捉弄他的餿主意是我出的?!备焕疹D時蔫了。
米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她總覺得富勒這次被司機盯上不只是因為之前的事,晚上在酒吧,富勒為了給她和維娜解圍,故意說了一些侮辱她們的話,再聯想到那群人被割斷的舌頭和那個卡車司機口中說的應得的懲罰,或許這也是司機對富勒下手的原因。
但是這也只是猜測,對改變現狀沒有什么用,米粒就沒有說出來。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么辦?”路易斯側頭看向米粒。
不知何時,在重要行動前,他們也會向米粒征詢意見,過去的米粒更像是一株攀附著他們的細小藤蔓,弱小而又無聲,總是下意識地按照他們的決定來做事,但現在,她似乎變了,藤蔓還是那株藤蔓,但是枝條變得更加堅韌,也會用自己的軀體幫忙固定住將要被狂風倒的大樹。
米粒垂眸思索了一下,給出了自己的意見:“我覺得我們還是需要按照之前的計劃去警局,你們也看到了,留在這里并不安全,剛剛他沒有得逞,不知道之后還會做出怎樣瘋狂的舉動,而且就剛剛那個情況,我們更有理由離開旅館了?!?
停頓片刻,她有些擔憂地看著富勒的手臂:“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還需要幫富勒處理一下傷口?!?
“沒事,我的傷只是皮肉傷,不礙事的,不信你們看,血都止住了,嘶”富勒舉起受傷的手臂,想要逞強,但還是被疼得齜牙咧嘴,“說真的,這真的算不了什么,我還受過比這更嚴重的傷呢,而且這么晚了,附近的藥店早就關門了,我們還是趕快去警局吧,等到了那里,肯定會有人幫我處理傷口?!?
路易斯見狀,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辦法,便發(fā)動汽車出發(fā)。
在幽暗的夜幕之下,只有他們一輛車在夜間的公路上行駛,米粒神情緊張地觀察四周,很怕再突然冒出一輛卡車追著他們不放,路易斯即使在心里想把油門踩到底,直奔警局,但是理智還是讓他保持著相對平穩(wěn)的車速,這樣才會不引起那人的警覺。
所有人的心都懸在半空。
就在這時,側著臉一直望著車窗外的富勒嘴里突然冒出一句:“他讓我們看后備箱。”
“什么?”所有人都被富勒這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得冒出一身冷汗。
富勒緩緩地轉過頭,他用力調動臉上的肌肉擠出一抹勉強的笑容,但是他眼中露出的恐懼讓三人不寒而栗:“我看見了,他讓我們看后備箱?!?
這下就連涵養(yǎng)好的維娜都忍不住爆了粗口,她被富勒這詭異的話語和神態(tài)嚇壞了:“富勒你別嚇唬我們!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富勒半哭半笑,他也多希望是自己在開玩笑:“不是,我是真的看見了,就在那個路邊的指示牌上,有人用紅色的油漆在上面寫的,路過了好幾個指示牌,上面都有單詞,我把上面的單詞連在一起,就是讓我們看后備箱。”
“開什么玩笑?!甭芬姿共幌胂嘈?,但是現在的情況由不得他不信,特別是當他看到現在逐漸靠近的指示牌上有著鮮紅的字樣:
“now(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