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如此,裴清珂還是有點擔(dān)心。
不管怎樣,宋庭舟貪污受賄是事實。
按照本朝律法,一人犯錯全家連坐,裴清珂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脫不了干系。
這件事鄭欽說了不算,皇帝說了也不算,只有律法說了才算數(shù)。
除非在這之前,裴清珂能跟宋庭舟和離。
關(guān)于這件事,裴清珂還需要再好好想想。
次日一大早,裴青云就派人來了。
裴清珂昨夜氣得一直到后半夜才睡著,這會兒人醒了,臉色卻非常難看。
裴青云只看她一眼,眼淚就下來了。
“我可憐的女兒,你在宋家過的是什么日子,竟被磋磨至此!”
“爹,您誤會了。”
裴清珂見她如此擔(dān)心,也不好多說什么火上澆油,正要解釋,裴青云卻怒吼一聲。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要替宋庭舟遮掩嗎?”
“他若當(dāng)真對你好,又怎會從外面找了個妾室來氣你?他分明沒把你放在眼里!”
“這次你隨父親回去后,就不必再回來了,宋家,咱們不稀罕!”
“爹,您別沖動!”
裴清珂趕緊攔住他,“女兒沒事,只是這兩天孩子鬧騰得厲害,不停地踢我,所以沒睡好罷了?!?
“真的嗎?”
裴青云半信半疑,目光落在裴清珂肚子上,眉頭微微舒展。
“看來我這外孫力氣不小??!但他這樣折騰你,就是這臭小子的不對?!?
“等他出生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裴清珂哭笑不得,轉(zhuǎn)頭吩咐沉香去收拾東西。
“爹,我這一回家,想必小娘心中很不是滋味吧?”
裴青云大手一抬,“你不必管她是什么想法!我還沒死呢,裴家輪不到她說了算!”
“你只需安心跟父親回去就行,這宋家以后還是別回來了?!?
他心疼地捧著裴清珂的手,老淚縱橫,“我一向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到了宋家卻要過這種生活,實在太令人生氣了!”
“女兒,你回來陪爹,爹依然能養(yǎng)得起你和外孫,宋家以后再也和你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爹,您別沖動好不好?”
裴清珂真是無可奈何。
一方面,她很感激父親對自己的疼愛。
另一方面,裴青云這樣一意孤行,對自己的大計無益。
裴清珂朝外看了一眼,壓低聲音,“父親,女兒知道了一些事情,事關(guān)朝政,不能跟您細(xì)說。”
“但請您相信,要不了多久,宋庭舟就會受到應(yīng)有的懲罰。在那之前,我會和他和離?!?
經(jīng)過一夜的思考,裴清珂已經(jīng)想清楚了。
宋庭舟已不能人道,宋無至今未娶妻,就算將來顧釗有了妻子,以她造反的大罪,也不可能留下后代。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宋家唯一的血脈。
哪怕裴清珂真跟宋庭舟和離了,宋家的家產(chǎn)還是屬于她女兒的。
這筆買賣怎么算都不虧。
所以裴清珂已經(jīng)決定,先跟宋庭舟分開以求自保,等宋家的事情解決完了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