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承霖頓時羞惱,覺得她在外人面前落了自己的面子,擼起袖子朝她走來,“我看你是愈發(fā)得意忘形了,都忘了尊敬兄長。”
孟姣有些擔(dān)憂地看向盛漪寧。
盛漪寧站在原地未動,有一顆石子,忽然從盛承霖身后襲來,敲打在他的膝蓋窩窩上。
他驚呼一聲,腿彎了下來,還不等他回頭或閃避,另一只腿也受到了重?fù)?,緊接著,雙腿彎下,不受控制地在盛漪寧面前跪了下來。
孟姣都驚呆了,“表姐,你好厲害……”
盛漪寧輕咳了聲,也沒解釋,只是對跪在地上的盛承霖輕嘆了口氣,“兄長資質(zhì)對客人失禮,也不必當(dāng)眾行此大禮賠罪,我們怎受得起?”
盛承霖咬牙切齒,“受不起你也敢讓我跪,不怕折壽了嗎?”
盛漪寧看向后頭祖母院里的嬤嬤,“還是將大哥送去跪祠堂吧。”
嬤嬤對盛漪寧聽計從,當(dāng)即上前將盛承霖拖去祠堂。
盛承霖掙扎,怒罵:“盛漪寧,你憑什么?這府里何時輪到你作主了?”
盛漪寧只是眉梢微挑了挑。
嬤嬤說:“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二少爺,大小姐做不了你的主,老夫人還做不了嗎?”
待回了棲霞苑,細(xì)辛帶著孟姣去了收拾出來的暖閣安置。
片刻后,盛漪寧去暖閣看她。
“這里可還喜歡?”
“喜歡,謝謝表姐?!?
盛漪寧將一個香囊遞給了她。
孟姣驚喜接過,“這是送我的?”
盛漪寧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里頭是些軟筋丸,只需朝地上用力一摔,便能炸開塵霧,讓人渾身癱軟,無處使得上力。日后你遇到這般流氓,盡可將藥丸摔在他腳邊。不過需注意,離他一步之遙。”
孟姣打開香囊,才發(fā)現(xiàn)里面裝了幾個摔炮似的小藥丸,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將香囊小心放好,又是一通感謝。
盛漪寧環(huán)視暖閣內(nèi)一圈,目光落在了她床榻上的枕頭上。
這枕頭明顯不是棲霞苑內(nèi)常備著的。
她將枕頭拿了過來,“表妹進(jìn)京,還帶了自個兒的枕頭?”
孟姣有些羞澀,“這是彭醫(yī)姑給我準(zhǔn)備的藥枕。我自小睡得便不安穩(wěn),稍有些動靜便會醒來,后來她便為我制了個安神藥枕,如此才得以睡個好覺?!?
盛漪寧打量著這枕頭,輕笑了聲,“不止是睡個好覺吧。想必表妹躺在這枕上一刻鐘,渾身的病痛都好似能隨著睡夢消除?”
孟姣一愣,“的確如此。我平日里??人裕韲敌乜诙加行┨?,但只要在藥枕上睡,便不會感覺到病痛。表姐當(dāng)真是醫(yī)術(shù)高明,這都能看得出來?!?
盛漪寧將藥枕拿的有些遠(yuǎn),“表妹可聽說過麻沸散?用了此物,便是劈開頭顱,都不會讓人感覺到疼痛。”
孟姣愣愣點(diǎn)頭:“略有耳聞,表姐的意思是……”
“這可不是什么安神枕,而是裝滿了麻沸散的藥枕。你在藥香中睡著,莫說病痛了,便是有人割你的肉,你都不會醒來?!笔魧幷f。
孟姣驚住,“這般駭人?那我每日清晨,又是如何醒來的?”
盛漪寧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就要問表妹身邊伺候的人了?!?
孟姣此番進(jìn)京,只帶了一個自小伺候她的貼身丫鬟紫煙,此刻,她朝著暖閣外被細(xì)辛支開的紫煙看去,背后驀地生出了一絲寒意。
盛漪寧將那個枕頭的枕套,與其他普通枕頭的調(diào)換,再將枕頭放好,笑道:“表妹不妨親自試試,看看明日,自己究竟是如何醒來的?!?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