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
一位面容清癯的族老忍不住捋須沉吟,眼中精光閃爍:
“身法詭異,對戰(zhàn)經(jīng)驗也極為老道,凌風侄孫的每一次攻擊,似乎都在他預料之中,總能搶先半步做出應對。這份眼力與心計,不像是個年輕人所能擁有?!?
首位上,陳守義目光深邃,未發(fā)一,卻是微微頷首。
場中,陳凌風久攻不下。
耳邊仿佛能聽到周圍觀戰(zhàn)者細微的驚嘆與議論,心中那股原本被強行壓制的焦躁之氣,如同被點燃的干柴,越燒越旺。
他本意想著在眾人面前輕松擊敗江青河,好挫一挫陳凌雪的顏面,卻沒想到對方如此難纏。
其真氣異常凝練,且對意境的領(lǐng)悟完全不輸于他。
尤其是武技之精妙,更是神乎其神。
那種被完全看穿、處處受制的感覺,讓他憋屈無比。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陳凌風眼中閃過一絲凌厲,他忍不住了。
原本被刻意限制在先天三品的氣息,不經(jīng)意間拔升,本能地拔高到了先天四品。
“轟!”
先天下品至中品的跨越,提升不可謂不大。
一股遠比之前強橫許多的寒氣,猛地自陳凌風體內(nèi)爆發(fā)!
周身環(huán)繞的白色寒霧驟然暴漲,化作肉眼可見的冰寒氣流,以其為中心向四周席卷開來。
陳凌風手中長劍嗡鳴震顫,劍身覆蓋上一層厚厚的堅冰,劍芒暴漲近丈余。
“冰絕·破江!”
身形與劍光合而為一,化作一道巨大的冰藍流光,轟然襲向江青河。
這一擊,已經(jīng)超出了切磋的范疇。
若江青河真就只是個先天三品,雖說還不至于要了命。
但吃此一擊,多少要掛彩了,得好好調(diào)理幾天,才能緩過來勁兒。
“小心!”
一直密切關(guān)注戰(zhàn)局的陳凌雪見狀,面容微變,忍不住低呼了一聲。
周圍觀戰(zhàn)的眾人,無論是陳家子弟,還是受邀前來觀禮的賓客。
此刻也不禁面面相覷,眼中流露出詫異與些許不以為然,心中暗自腹誹。
“說好了將修為壓制在三品,這久攻不下,直接動用四品實力,陳凌風此舉,著實有些失了風度,不講武德了。”
“這一劍下去那姓江的小伙子怕是要倒霉了?!?
“年輕人,氣盛啊!”
盡管心中各有想法,但陳凌風畢竟是陳家嫡系核心,身份尊貴。
眾人或多或少會下意識地偏袒幾分,只是彼此交換著眼神,低聲唏噓,場中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上首位的陳守義,目光也是微微一凝。
以他的修為,自然是對陳凌風這一擊的威力,以及可能對江青河造成的后果,感知得最為精準透徹。
內(nèi)腑受震,經(jīng)脈被寒氣侵蝕,需臥床調(diào)理旬日罷了。
江青河畢竟比陳凌風年輕了有三歲,吃了少修煉三年的虧。
年輕人之間的較量,見點血、受些挫折,也未嘗不是好事,能磨去些棱角。
不過陳守義看到江青河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神情,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
倒是有些好奇了,這個小家伙會以什么樣的方式來迎上此擊。
他的倚仗,又是什么?
此時的江青河,內(nèi)心確實毫無波瀾。
如今他火力全開,再輔以遁仙梭之能,對上先天八品的蕭永豪,都完全不虛的。
這種程度的打斗,對現(xiàn)在的他來說,與孩童嬉鬧無異。
陳凌風將實力從四品壓制到-->>三品,他又何嘗不是呢?
方才的纏斗,不過是活動筋骨,順帶觀察陳家年輕一代翹楚的成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