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河低喝一聲,神色肅然:
“你想清楚了!融合這滴巫族首領的精血,有巨大的風險,甚至生命之危!”
這等強者的本源精血,能量何其狂暴?
即便是擁有正統(tǒng)巫族血脈的后裔,融合過程中也必然伴隨著隕落的兇險。
更遑論趙光義這種,體內(nèi)或許只殘存著微不足道一絲稀薄血脈的人?
成功的幾率,恐怕渺茫得可憐。
趙光義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微微顫抖了一下。
國字臉上,兩道濃眉深深地皺起來,擰成了一個川字。
他今年二十有八,修為已達煉臟境小成。
這份實力,在偏遠之地臨安縣,足以稱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受人敬仰。
但若以后去藏鋒城,只能位列末流。
若按部就班,以他的根骨和悟性,將來或許能在破魔司謀個都衛(wèi)的職位。
這幾乎就是趙光義憑借自身努力,所能達到的了。
至于更高的都巡之位?希望渺茫。
畢竟,從煉臟到洗髓,也是一道坎兒。
有些比他更早踏入煉臟境的武者,最終都止步于圓滿,終生未能成功沖髓,抱憾而終。
或許將來,憑借師弟江青河日后達到的高度。
能用海量資源、珍貴寶丹,硬生生將他堆上洗髓境,甚至先天境。
但終究是外力堆砌,前途有限。
更重要的是,他的心氣兒。
趙光義內(nèi)心深處對武道巔峰的渴望,比沿著當下這條道兒所能走到的上限,要更高,更遠!
如果眼前就擺著這樣一個機會,一個能夠打破上限的可能。
就算有殞命的風險,他,能拒絕嗎?
趙光義的臉色變幻不定,掙扎、猶豫、渴望、恐懼
許久,沉思過后。
他眉頭緩緩舒展開來,臉色恢復了平靜:
“師弟,我愿融合這滴血。”
“師兄,你可想好了?”
江青河看著趙光義的眼睛。
“嗯,我想好了!”
趙光義鄭重點頭。
此刻,這雙眼睛中,只有對武道純粹的渴望。
江青河知道,師兄心意已決。
遂不再多,將瓷瓶遞到了趙光義的手中,后者緊緊握住。
一炷香后。
江青河、平九霄、小黑,齊聚在趙光義的房間內(nèi)。
氣氛凝重,平九霄須發(fā)微顫,目光復雜地看著盤膝坐在房間中央的趙光義,顯然已經(jīng)從江青河的敘述中知曉了一切。
小黑也安靜地守在一旁,一臉憂色。
江青河心中更是壓了一塊巨石,承受著極大的壓力。
若是趙光義成功,自然能鯉魚化龍,前途不可限量。
但若是失敗后果不堪設想。
三人目光注視下,趙光義深吸一口氣,拔開了瓶塞。
頓時,一股古老、蒼茫的氣息彌漫開來,隱隱伴有低沉的心跳搏動之音。
他沒有絲毫遲疑,將瓶口傾斜。
一滴殷紅中流轉(zhuǎn)著暗金神芒、散發(fā)著磅礴氣血霞光的血液,緩緩滑落。
最終,靜靜地懸浮于趙光義攤開的掌心上。
赤霞流轉(zhuǎn),將他的一張國字臉映得明滅不定。
趙光義抬手,將其吞服入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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