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宇微紅的眼睛朝江青河掃去,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和有些壓制不住的燥郁:
“江青河!”
江青河收了收韁繩,馬兒輕嘶一聲,步子放緩:
“嗯?張大人何事?”
他早就隱隱感受到了張銘宇的目光,一直若有若無地掃來。
確切的說,停留在裝著紫晶石的隨身包袱上的時間更長一些。
不僅是張銘宇,連一旁看似閉目養(yǎng)神,實則老謀深算的裘天豪,眼角余光也數(shù)次若有若無地掠過包袱。
只是他城府稍稍深一些,隱藏得更好,不像張銘宇那么明顯罷了。
若江青河真的只是個洗髓大武師,早在礦洞里的時候,裘天豪就直接順手奪過來了。
就是因為他現(xiàn)在篤定江青河已入先天,實力明顯不是尋常初入者那么簡單。
而且鄒厲輝的死,裘天豪總覺得和江青河脫不開關(guān)系,隱隱對江青河的實力有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忌憚。
是以他并未像張銘宇如此直接開口發(fā)難,而是選擇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果然,面對大財,沒有幾個人能保持一顆平常心?!?
江青河暗自搖頭,心中一片冷然。
可惜他的斂息術(shù)雖能完美收斂自身氣息,模擬出較低境界的波動。
但對于紫晶石這種外放的天地奇珍,尚無有效手段隔絕其獨特的能量韻律。
他能憑借更敏銳的靈覺率先感知到地龍鱗甲內(nèi)的紫晶石。
張銘宇和裘天豪,還有死去的那個鄒厲輝,自然也能有所感應(yīng)。
無非是感知的清晰程度有所差別罷了。
不過就算感知到了,又能如何
就憑張銘宇現(xiàn)在斷了一臂的半殘之軀,還有受創(chuàng)不輕的裘天豪。
兩人綁在一起,怕都不夠他一只手打的。
此時。
張銘宇目光釘在江青河臉上,一字一句說道:
“你這吃相,是不是有些難看了?”
“哦?”
江青河眉梢微挑,故作一臉茫然,攤手道:
“張大人何出此?在下有些聽不明白了?!?
見他裝傻,張銘宇胸中那股無名火噌地竄起,臉色更加陰鷙:
“江青河,有些東西,吃多了可是會撐死的!”
此一出,周遭空氣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縣令府的那些衙役、捕快們面面相覷,大多一臉茫然,不明白破魔司內(nèi)部這兩位大人為何起了內(nèi)訌,突然語交鋒,氣氛劍拔弩張。
而破魔司所屬眾人,看了看江青河,又看了看張銘宇,多少都聽出了話中的弦外之音。
他們表面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耳朵卻都悄悄的豎了起來,靜待下文。
裘天豪這個人精,更是微微瞇起了眼睛,身子不著痕跡地向后靠了靠,擺出了一副純粹看戲的姿態(tài)。
這一路上,他觀察張銘宇的神情和微動作,看出了這位心高氣傲的同僚有些瀕臨失控的邊緣。
裘天豪已有所猜測,張銘宇可能會忍不住率先對江青河發(fā)難。
果然,說到底還是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沉不住氣。
讓他去試探一番江青河的深淺,再好不過。
聽著張銘宇撕破臉的威脅,江青河也不再客氣:
“呵,怎么張大人還關(guān)心起我的起居飲食了不成?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我胃口好得很,消化能力更是不錯?!?
張銘宇森然道:
“江青河,我等拼死搏殺,鄒厲輝更是以性命為代價重創(chuàng)地龍,才讓你撿了個便宜,這功勞和東西,豈是你一人能獨占的?”
“那張大人想待如何?”
江青河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