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兒?”
“我跟時淮回來吃飯?!彼伟擦镒吡藥撞剑暰€落在他面前那份攤開的項目計劃書上,“您這是……工作上遇到麻煩了?”
周建明看她一個女人也看不懂什么,沒好氣地嗯了一聲。
“是唐氏集團的那個項目嗎?”宋安璃故作天真地問,“我剛才好像聽您提到唐叔叔了?!?
“你懂什么?!敝芙鳑]心情跟她廢話。
“我跟唐叔叔的女兒,唐曦月,是十幾年的朋友了。”宋安璃慢悠悠地拋出這句話,她走到周建明對面的椅子上坐下,姿態(tài)閑適,“曦月跟她媽媽感情特別好,唐阿姨說什么,唐叔叔都聽。說起來,我今天下午還陪唐阿姨逛街來著?!?
她沒再往下說,但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
周建明不是傻子,他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宋安璃,那眼神像是要將她看穿。
“是你搞的鬼?”
“二叔,您這話說的,我怎么聽不懂呢?”宋安璃笑了,她站起身,走到走廊上,倚著冰涼的墻壁,“我只是覺得,我先生之前被人欺負(fù),項目停了,資金斷了,在公司里抬不起頭,我這個做妻子的,總不能坐視不管吧?!?
周建明的臉徹底沉了下去,他跟著走了出來,站在宋安璃面前。
“一個女人家,就該好好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公司的事,輪不到你來插手?!?
“是嗎?”宋安璃抬起臉,直視著他,“可我手底下還養(yǎng)著幾千號員工等著吃飯呢,璀璨珠寶雖然比不上周氏,但也不是說倒就能倒的。要說退休,也該是二叔您這個年紀(jì)的人考慮吧?”
“你!”周建明被她堵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別以為你贏了這一次,就是真正的勝利?!敝芙魍氨平徊剑瑝旱土松ひ?,每個字都透著陰狠,“宋安璃,你還太嫩了點?!?
“二叔在說什么?”
一道清冷的男聲從樓梯口傳來。
周時淮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那里,他一步步走下來,高大的身影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直接擋在了宋安璃和周建明之間。
他將宋安璃拉到自己身后,動作里全是保護的姿態(tài)。
周建明看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侄子,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
“沒什么,我跟你太太,聊聊家常?!?
“是嗎?”周時淮看著他,那雙黑沉的眼睛里,一點情緒都看不到,“我怎么看著,二叔像是在威脅我的妻子?”
“時淮,你這是什么話!”周建明強壓下火氣,擺出長輩的架子,“我是看安璃年紀(jì)小,怕她被人騙了,好心提醒她兩句?!?
“我的女人,不用二叔操心?!敝軙r淮往前站了一步,那股強大的氣場,讓周建明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
叔侄兩人,在昏暗的走廊里對峙,空氣都變得凝滯。
最終,還是周建明先繃不住了。
他看著周時淮身后那個一臉平靜的宋安璃,又看了看眼前這個渾身帶刺的侄子,忽然陰沉地笑了起來。
“好,很好?!?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lǐng),不再掩飾自己的意圖。
“周時淮,我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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