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我沒有!”宋振國猛地從被告席上站了起來,他掙脫開法警的鉗制,瘋了一樣地指著宋安璃,“是你!是你這個孽女!都是你害我的!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何霜和宋安琪也徹底瘋了。
“爸!爸!”
“放開我!你們憑什么抓我爸!”
母女倆不顧一切地沖向被告席,整個法庭亂成一團。
更多的法警圍了上來,將三人死死控制住。
宋安琪被兩個法警架著胳膊往外拖,她還在不甘心地尖叫,那聲音怨毒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宋安璃!你得意什么!你以為你贏了?我告訴你,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你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宋安璃就坐在那里,冷眼看著這場丑陋的鬧劇。
她看著那個曾經(jīng)高高在上的父親,此刻像一條喪家之犬一樣被戴上手銬。
看著那對曾經(jīng)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的母女,此刻被狼狽地拖出法庭。
她一直緊繃的肩膀,在這一刻,終于垮了下來。
二十多年的恨,二十多年的隱忍,在今天,終于畫上了一個句號。
她站起身,沒有再看那些人一眼,徑直走出了審判庭。
走廊外的陽光有些刺眼。
宋安璃抬手擋了一下,身后法庭里的喧囂被厚重的木門徹底隔絕。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她站在廊柱下,看著庭院里那棵枝繁葉茂的香樟樹,站了很久。
直到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她的視野里。
周時淮就站在不遠處的臺階下,他沒有靠近,只是那么安靜地站著,看著她。
宋安璃邁開腳步,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她在他面前站定。
“謝謝你。”
她的聲音很輕,被風一吹就散了。
周時淮看著她,看著她那雙哭過的,還有些紅腫的眼睛。
“那段錄音,你是怎么拿到的?”宋安璃問。
“王立查到,何霜的賬戶在前幾天有一筆大額資金轉(zhuǎn)出,接收賬戶在澳門?!敝軙r淮的回答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我讓他派人跟了過去?!?
原來如此。
他總是有辦法。
宋安璃垂下眼。
“還是謝謝你。”
她說完,便轉(zhuǎn)過身,準備離開。
“我送你?!敝軙r淮在她身后開口。
宋安璃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
“不用?!彼D了頓,又補上一句,“我想先去看看我媽媽?!?
南城郊外的墓園,安靜得只聽得見風穿過香樟樹葉的沙沙聲。
宋安璃在母親的墓碑前站了很久。
她沒有哭,只是把一束新?lián)Q的白玫瑰,輕輕放在了石階上。
“媽,都結(jié)束了,害你的人,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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