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關(guān)上車門,隔絕了外面的一切。
那股強(qiáng)撐著她的勁瞬間散了,她趴在方向盤上,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
手機(jī)響了。
是周時淮。
她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過了很久,才劃開接聽。
“結(jié)束了?”電話那頭是他的聲音。
“嗯?!彼伟擦У纳ぷ佑行└桑岸冀鉀Q了。”
她努力讓自己的口氣聽起來很平靜。
“你現(xiàn)在在哪兒?”
“在外面,想一個人開會兒車,散散心?!彼吭谝伪成?,看著遠(yuǎn)處城市的燈火,“你別擔(dān)心,我沒事?!?
掛了電話,她發(fā)動了車子。
車子沒有開往別墅,而是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著南城市公安局駛?cè)ァ?
她需要去報(bào)案,把所有的證據(jù)都交上去,讓那些罪惡,接受法律的審判。
整個過程,她都異常冷靜,條理清晰地陳述著所有的事情,提交了所有的證據(jù)。
直到從公安局的大門走出來,重新坐回到車?yán)铩?
當(dāng)她一個人置身于這片狹小又密閉的空間時,那座用理智和仇恨堆砌起來的堤壩,終于決口了。
巨大的悲傷和荒誕感,排山倒海般地將她淹沒。
她把車停在路邊,一個人在車?yán)镒撕芫煤芫谩?
最后,她重新發(fā)動車子,開進(jìn)了一條燈紅酒綠的街道,隨便找了一家看起來最吵鬧的酒吧,推門走了進(jìn)去。
震耳欲聾的音樂,瘋狂扭動的人群,炫目的燈光。
宋安璃穿過人群,走到吧臺前,找了個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威士忌,加冰?!?
她對著酒保說。
酒很快端了上來,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折射出迷離的光。
宋安璃端起杯子,一口氣喝了大半。
辛辣的酒液灼燒著她的喉嚨,也麻痹著她的神經(jīng)。
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想把自己灌醉。
“再來一杯。”
她把空了的杯子推了過去。
一杯,又一杯。
她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周圍的喧囂好像離她越來越遠(yuǎn),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
吧臺角落,光線最暗的地方。
震耳欲聾的音樂像巨浪,一遍遍拍打在身上,卻什么都沖不走。
宋安璃把杯子里最后一口威士忌喝完,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帶來一陣灼痛。
她把空杯子往前一推,玻璃杯底磕在吧臺上的聲音,被音樂徹底淹沒。
“再來一杯?!?
酒??戳怂谎?,沒多話,又給她倒了滿滿一杯。
“美女,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一個油膩的男聲貼了過來,帶著一股廉價的香水味。
男人穿著一件花襯衫,領(lǐng)口敞開,露出一截戴著金鏈子的脖子。他端著酒杯,自以為瀟灑地靠在吧臺邊,眼睛毫不掩飾地在她身上打量。
宋安璃沒理,端起酒杯,又是一大口。
男人臉上的笑有點(diǎn)掛不住了。他直接坐到她旁邊,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懊妹?,別這么不給面子啊。哥哥看你心情不好,陪你喝兩杯,解解悶。”
他的手順著她的肩膀往下滑。
宋安璃終于有了反應(yīng),她放下酒杯,側(cè)過頭,那雙漂亮的眼睛因?yàn)樽硪舛芍粚铀瑓s也冷得驚人。
“滾開。”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