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淮沒出聲。
客廳里沒開燈,窗外城市的光透進(jìn)來,在他臉上落下一片陰影。
宋安璃就那么看著他,等他開口。
“你說,”宋安璃身體往前傾了些,直直地看著他,“她說的對嗎?”
這個問題問完,周遭只剩下沉默。
過了很久,他才開口,聲音發(fā)干:“你為什么信我?”
宋安璃沒料到他會反問。
她靠回沙發(fā)里,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因為你答應(yīng)過,不會騙我。”她的話說得很輕,卻很篤定,“在這個家里,你是唯一一個,對我說過這句話的人?!?
這句話,比任何一把刀子都鋒利,精準(zhǔn)地扎進(jìn)周時淮的心臟。
他答應(yīng)過。
可他從頭到尾,都在騙她。
他的身份是假的,他的名字是假的,他靠近她的初衷,也并非單純的保護(hù)。
一股滅頂?shù)目只藕屠⒕蜗矶鴣?,他垂在身?cè)的手,不自覺地收攏。
“如果……”他艱難地開口,每一個字都說得異常沉重,“如果我真的騙了你呢?”
宋安璃沒有立刻回答。
她偏過頭,看著窗外那片冰冷璀璨的夜景,過了很久,才回過頭來,重新看向他。
“那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周時淮,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欺騙。”
這句話,徹底堵死了他所有想要坦白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