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淮扶住她的肩膀。
他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對著那頭低聲交代了幾句,然后掛斷。
“她跑不掉。”
他說完,帶著宋安璃走到巷口的一家雜貨鋪。
鋪子老板是個中年男人,正埋頭撥弄算盤,聽見有人進(jìn)來,眼皮也沒抬。
周時淮從錢夾里抽出一沓錢,直接拍在柜臺上。
“老板,打聽個人?!?
算盤聲停了。
老板這才抬起頭,掃了眼那沓錢,身子坐直不少。
“問?!?
“劉芳,五十多歲,外地來的,來了十幾年了。住哪兒?”
老板伸手拿過錢,在手上拍了拍,態(tài)度立刻變了。
“哦,劉寡婦嘛,曉得。就住河邊那頭,門口有兩棵大槐樹的小院子,就她一家?!?
老板把聲音壓低,多問了一句:“你們是她家親戚?我跟你們說,那娘們手氣臭得很,前幾年贏的錢,這兩年全輸光了,還欠了一屁股的債。你們要是來要賬的,可得把人看緊了?!?
兩人按著老板指的方向,找到了河邊那座帶院子的小樓。
院門沒關(guān)。周時淮推開門,護著宋安璃走進(jìn)去,抬手敲響了屋子的正門。
里面沒動靜。
周時淮又敲了幾下,加重了力氣。
“誰?。∏没昴?!家里沒人!”屋里終于傳來一個女人的吼聲。
宋安璃走到門前。
“劉芳,是我,宋安璃。”
屋里一下就安靜了。
“開門,我們談?wù)??!彼伟擦дf。
“我跟你們沒什么好談的!趕緊走!再不走我報警了!”門后的聲音又急又慌。
“是嗎?”宋安璃的聲音很平,“那江鶴白親眼看見你往我媽藥里加?xùn)|西的事,你也不想談?”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你別血口噴人!”門后的女人尖叫。
宋安璃站在門口,不再說話。
里面也徹底沒了聲息。
宋安璃站在門口,胸口那股滔天的恨意幾乎要將她吞噬。她想砸開這扇門,把里面那個女人拖出來,問個清清楚楚??伤荒堋KF(xiàn)在任何一個不理智的舉動,都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我們先回去?!敝軙r淮拉住她冰涼的手,“公司今晚的晚會,你必須出席。”
宋安璃沒有回頭,她最后看了一眼那扇緊閉的木門。
“她會開口的。”周時淮替她做了判斷,“一個嗜賭如命的賭徒,最怕的不是警察,是沒錢?!?
返回南城的路上,宋安璃一不發(fā)。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景色,和她腦子里反復(fù)回放的過往,糾纏成一團亂麻。
兩個小時后,車子停在別墅門口。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換衣服,化妝。當(dāng)她重新從房間里走出來時,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幾個小時前在小鎮(zhèn)上的狼狽。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絲絨長裙,襯得她皮膚勝雪,紅唇如火,整個人宛如一朵在暗夜里盛放的玫瑰,美麗又帶著致命的攻擊性。
南城國際會展中心,璀璨珠寶的慶功晚宴正在舉行。
水晶燈光芒璀璨,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宋安璃一出現(xiàn),就立刻成了全場的焦點。
“宋董,恭喜恭喜!星語系列這次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