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鶴白和陸禹衡的動作都停住了。
他們想起了幾天前,沈庭舟是怎么被打得倒地不起的。
眼前這個男人,根本不是普通的保鏢。
“今天,誰也別想過去?!敝軙r淮一字一句,“誰也不能阻止她做她想做的事。”
陽臺上,宋安琪的雙腿在空中亂蹬,雙手死死抓著宋安璃的手臂,指甲都快嵌進(jìn)她的肉里。
“放手!宋安璃你放開我!救命!救命啊!”
她真的怕了,死亡的恐懼讓她涕泗橫流。
宋安璃低頭看著她,“感覺怎么樣?”
宋安璃開口,在呼嘯的風(fēng)聲里,她的問話清晰無比。
“怕嗎?”
“我怕了……我怕了!安璃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宋安琪哭喊著求饒,“你放我回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宋安璃湊近了些,在她耳邊說。
“我只要松一松手,你掉下去,不死也得殘廢。宋安琪,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宋安琪徹底崩潰了,“姐,我求求你,拉我回去,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當(dāng)牛做馬都行!”
宋安璃看著她這副狼狽的樣子,心里的那股滔天怒火,終于宣泄出了一點(diǎn)。
她手臂用力,猛地將宋安琪從欄桿外拉了回來,然后一把甩在地上。
宋安琪癱在冰涼的地磚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都在發(fā)抖,褲子都濕了一片。
宋安璃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如果再有下次,我還會讓你體驗(yàn)一遍今天的感覺?!?
宋安璃蹲下,用指尖拍了拍宋安琪那張沒有一點(diǎn)血色的臉。
“再有下次,我不會拉你?!?
她說完就站了起來,地上的宋安琪還在抖,她一眼都沒再看。
她轉(zhuǎn)身往母親的房間走,路過客廳門口的江鶴白和陸禹衡,也當(dāng)他們不存在。
周時淮收回?cái)r著人的手,往旁邊退開一步,給她讓出路。
宋安璃回到母親的房間。地上全是灰燼和燒黑的碎屑。
她蹲下,就著走廊透進(jìn)來的那點(diǎn)光,伸手去整理那些東西。
她撿起一張照片,用自己的睡衣袖子擦掉上面的灰。照片燒掉了邊角,一碰就往下掉渣。
信燒得只剩幾塊碎片。母親的日記本封面全黑了,里面的字也糊成一團(tuán)。
她把這些燒剩下的東西都收攏到懷里,走到床邊坐下,再把它們在床上攤開,一件件分開。
照片的邊緣燒得卷曲發(fā)黑,上面的人臉被煙熏得模糊。
信紙碎得只剩下幾個字,拼不成句子。
日記本的封面燒得發(fā)硬,里面的紙頁粘連,墨水暈開,字跡無法辨認(rèn)。
指尖觸到一個本子,皮質(zhì)的封面。
本子的角燒沒了,中間部分還算完整。
她捏住沒燒壞的邊緣,小心翻開本子。
里面不是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