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振國放下酒杯,臉沉了下來,惱怒于她破壞了這大好的局面。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有你這么跟長輩說話的嗎?”
“我的態(tài)度?”宋安璃重復(fù)了一遍,她往前走了一步,逼近那個男人,“在你眼里,女兒的清白,是不是也可以拿來當(dāng)成換取利益的籌碼?”
“你胡說八道些什么!”宋振國被她的話戳中了痛處,嚯地站起身,“我那都是為了你好!為了宋家的未來!”
“為了我好?”宋安璃笑了一下,“把我送到一個殘廢的床上,就是為了我好?”
“你……”
宋振國被她一句話堵了回去。
“爸,您別氣?!彼伟茬鞣鲋蔡鄣难?,一瘸一拐地走過來,“姐姐肯定是誤會了。您也是希望姐姐能嫁個好人家,一輩子幸福?!?
宋安璃轉(zhuǎn)過身,對上宋安琪那張臉。
“這么好的幸福,給你,你要不要?”
宋安琪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
“我為什么不能這么說?”宋安璃打斷她的話,朝她走過去,“我不在的時候,你在我爸面前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不都是你出的主意嗎?”
宋安琪被問得后退了一步。
“我沒有……”
“有沒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彼伟擦T谒媲埃艾F(xiàn)在,拿著你的東西,滾出這個家。”
這句話,清晰地落在客廳的每一個角落。
宋安琪的眼圈瞬間就紅了,大顆的眼淚毫無預(yù)兆地滾落下來,沿著臉頰滑下,滴落在她白色的裙子上。
“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可你也不能就這么趕我走啊……這里也是我的家……”
她哭得抽噎,肩膀一聳一聳的,看上去可憐極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遲疑的男聲。
“這是……怎么了?”
陸禹衡提著個果籃站在玄關(guān),他本來是聽說江鶴白家出了事,特地過來看看宋安琪,沒想到一進(jìn)門就撞見這劍拔弩張的一幕。
宋安琪一看見他,哭得更兇了,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躲到他身后。
“禹衡哥……姐姐她……她要趕我走?!?
陸禹衡不明所以,他拍了拍宋安琪的后背安撫著,然后看向客廳中央的宋安璃。
“安璃,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安琪她做錯了什么,你要趕她走?”
在他看來,不管發(fā)生了什么,宋安璃都不該這么咄咄逼人。
宋安璃連一個多余的表情都懶得給他。
“閉嘴?!?
陸禹衡愣住了。
“你說什么?”
“我說,”宋安璃一字一頓,“讓你閉嘴。這里沒你的事,你也一起離開。”
陸禹衡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他沒想到宋安璃會這么不給他面子。
宋安琪躲在他身后,抓著他衣袖的手緊了緊,她探出半個頭,哭著對宋振國控訴。
“爸,您看??!姐姐不僅要趕我走,現(xiàn)在連禹衡哥也要一起趕走!爸,我們該怎么辦???”
她成功地將所有人的怒火都引到了宋安璃身上。
宋振國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他指著宋安璃的鼻子。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宋安璃,我告訴你,我還沒死!這個家,輪不到你說了算!”
“是嗎?”
宋安璃終于收回了投注在陸禹衡身上的視線,她重新看向自己的父親。
“您可能忘了?!?
“我母親去世前,已經(jīng)立了遺囑,將這套別墅的所有權(quán),全部過戶到了我的名下?!?
“從法律上來說,現(xiàn)在,我才是這棟房子的主人。”
她說完,環(huán)視了一圈客廳里三個臉色各異的人。
“所以,我-->>有權(quán)利,讓任何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從這里滾出去。”
客廳里死一樣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