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腳往里走,對著迎上來的店員揮了揮手,語氣里帶著幾分不耐。
“隨便挑一件就行,走個形式而已?!?
店員臉上的笑容僵住了,求助似的看向她身后的男人。
周時淮卻開了口。
“你可以當是走形式。”
他的嗓音不帶任何情緒,卻讓宋安璃的腳步硬生生頓在了原地。
男人走到一排婚紗前,目光掃過,最后取下一件設計極其簡潔,卻在細節(jié)處暗藏鋒芒的款式,遞到她面前。
“但婚紗,是你第一次穿。”
“去試試?!?
宋安璃看了他幾秒,最終還是接了過來,走進了試衣間。
等她再出來時,周時淮也換上了一身配套的黑色西裝,正站在巨大的穿衣鏡前等她。
鏡子里,男人身形挺拔,肩寬腿長,剪裁合體的西裝將他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
宋安璃看著鏡中的兩個人,腦子里沒來由地冒出一個念頭。
他長得,還挺帥的。
婚紗很快選定,周時淮送她去風禾資本。
車子停在公司樓下,宋安璃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今晚一起吃飯?!瘪{駛座上的男人說。
這不是一個問句。
宋安璃推車門的動作停了停。
“好?!彼龖艘宦暎皶r間地點發(fā)我。”
看著她走進公司大樓,周時淮沒有立刻開車離開。
他從口袋里,拿出了那本紅色的結婚證,翻開。
照片上,她沒什么表情,他卻看得專注。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放手。
……
江家。
客廳里氣氛壓抑,江鶴白坐在沙發(fā)上,整個人憔悴萎靡,不過一天一夜,他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氣神。
沈庭舟和陸禹衡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保釋出來。
宋安琪端著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遞過去,眼睛哭得又紅又腫。
“鶴白哥哥,你喝點水吧。都怪我,要不是為了我,你也不會……”
江鶴白沒接水杯,也沒說話,只是盯著虛空中的某一點,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庭舟煩躁地在客廳里踱步。
“媽的,宋安璃那個女人,真是瘋了!她怎么敢這么對你!”
陸禹衡嘆了口氣,“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公司那邊怎么辦?挪用公款的案底一旦坐實,你以后……”
江鶴白終于有了反應。
他抬起頭,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里,一片死寂。
“是啊,她怎么敢……”他喃喃自語,像是在問別人,又像是在問自己。
那個永遠跟在他身后,會因為他一句話就臉紅,會小心翼翼討好他的宋安璃,什么時候,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
他想不通,他不知道事情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局面。
宋安琪見他這樣,心疼得直掉眼淚,眼眶紅紅的。
“鶴白哥哥,你別這樣,都是我的錯。姐姐她一定是誤會了,我去跟她解釋,我去求她……”
“求她?”江鶴白忽然笑了,那笑聲嘶啞又難聽,“你拿什么去求她?用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嗎?”
他撐著沙發(fā)站起來,身體晃了一下。
“在她眼里,那些東西,早就一文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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