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出聲,手臂收緊,幾乎是半架著她,走到了路邊那輛黑色轎車旁,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謝了?!彼伟擦ёM去,頭還是暈。
周時淮沒應,俯身替她關門。
車門合攏的剎那,他脖子上的領帶,也不知怎么就勾住了她禮服裙上的一條裝飾鏈。
一股力道將他猛地往車里拽。
他整個人都被扯得往前一傾,半個身子探進了車里。
距離被毫無預兆地扯近。
他身上那股煙草味混著點酒氣,撲面而來。
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臉頰,有點癢。
空氣仿佛凝固了。
宋安璃的心跳漏了一拍,一股熱氣不受控制地從脖子燒到了耳根。
周時淮也僵住了,他似乎也沒料到會發(fā)生這種狀況。
曖昧的氣氛在狹小的空間里迅速發(fā)酵。
最終,還是他先動了。
他抬起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那條細細的鏈子,試圖將它從領帶上解下來。
他的動作很輕,指尖卻不可避免地,輕輕擦過了她胸前的皮膚。
溫熱的觸感,讓宋安璃的身體下意識地繃緊了。
“好了?!?
他終于解開了那場意外的糾纏,嗓音比平時啞了幾分。
他直起身,砰的一聲關上車門,然后繞到另一邊,坐進了駕駛座。
車子平穩(wěn)地駛入夜色。
宋安璃靠著窗,臉上的熱度還沒完全褪去。
她抬手摸了摸發(fā)燙的臉頰,腦子里亂糟糟的。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打破了車內的寂靜。
是唐曦月。
宋安璃清了清嗓子,接起電話。
“寶!拍賣會怎么樣了?聽說你跟那朵小白蓮正面剛了?”唐曦月興奮的嗓音從聽筒里傳來。
“嗯?!彼伟擦艘宦?,心情平復了不少,“讓她多花了點冤枉錢而已?!?
“干得漂亮!就該這么治她!五千萬買條破項鏈,江鶴白那傻子也不怕他們家公司破產(chǎn)!”
唐曦月在電話那頭幸災樂禍。
宋安璃聽著她的話,原本放松的思緒,卻因為五千萬這個數(shù)字,猛地一頓。
等等……
五千萬。
江氏集團因為她撤資的事,現(xiàn)在應該正處于資金鏈斷裂的邊緣,別說五千萬,恐怕連五百萬的流動資金都拿不出來。
那他今晚刷卡時,為什么那么有底氣?
這筆錢,是從哪里來的?
一個可怕的念頭,毫無預兆地竄進了她的腦海。
宋安璃的臉色瞬間變了。
“曦月,我先掛了,有點急事。”
她沒等唐曦月回話,就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后迅速撥出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通。
“是我。”宋安璃的嗓音冰冷,沒有一絲多余的廢話。
“幫我查一下,江鶴白今晚在星光之夜拍下項鏈的那五千萬,資金來源是哪里?!?
那通電話掛斷后,車里安靜得只剩下那首老英文歌的旋律。
周時淮沒問,只是伸手,將音樂的音量又調低了一格。
宋安璃坐直了身子,靠在車窗上的那點懶散消失得一干二凈。
窗外霓虹飛速倒退,在她臉上劃過明明滅滅的光,她卻一眼都沒看。
指尖在手機冰冷的屏幕上,一下一下,敲著沒有規(guī)律的節(jié)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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