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正抓著楊過，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神志不清的歐陽鋒，她心中那滔天的殺意，卻又像是被一盆冷水澆下，只剩下無盡的茫然與無力。
向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瘋子復(fù)仇，又有什么意義？
江湖恩怨
她最終只能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那嘆息聲中，飽含著少女從未體會過的復(fù)雜與蒼涼。
那邊，楊過正極力安撫著歐陽鋒。
“干爹，什么天下第一的武功，我不信，你別是胡亂編了來騙我！”
他雖然心性早熟，但畢竟還是少年，語間帶著幾分玩笑的意味。
誰知，“天下第一”這四個字，像是觸動了歐陽鋒的某個開關(guān)。
他猛地放開楊過，雙目圓睜，神情莊重而癲狂，口中念念有詞。
“你不信？我念給你聽！我這神功，天下無敵！聽好了！子為陽，陽為子，首為足，足為首，倒轉(zhuǎn)乾坤，人定勝天”
他念誦的，正是那部被黃蓉胡亂篡改，顛三倒四的九陰假經(jīng)！
楊過聽得一愣一愣的，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這聽著怎么這么耳熟？不就是師兄教自己的《九陰真經(jīng)》嗎？只是全都是反的！
他當(dāng)即脫口而出，糾正起來。
“不對不對！干爹你全記錯了！不是這樣的！”
楊過清了清嗓子，將蘇逸所授，那正宗無比的《九陰真經(jīng)》總綱，朗聲背了出來。
“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余”
歐陽鋒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雷電劈中，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那癲狂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眼神中的光彩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洞與迷茫。
“天之道損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