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她好?
這是許晚檸聽過最不要臉的話。
她甩掉容晨的手,冷笑著諷刺,“你的用心良苦是僅馳曜可見?你的為我好是讓馳曜誤會我?”
“你跟馳曜是不可能的,你還在妄想什么?”容晨惱羞成怒,話鋒急轉(zhuǎn)直下,變得苦口婆心:“你現(xiàn)在跟他合租在一起,只會讓自己越陷越深,最后舊情復(fù)燃,滅都滅不掉。”
“我怎么就妄想了?”許晚檸咬著牙,一字一句,“我那么努力給我爸翻案,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給我爸洗脫罪名,我也能清清白白地跟馳曜在一起?!?
容晨蹙眉,潑她冷水:“馳曜這么恨你,你白日做夢?!?
許晚檸紅了眼,握著拳頭,狠狠瞪著他,“對,他恨我,但他也在乎我,要不然他不會因為你這條朋友圈吃醋的,只要把他留在我身邊,等我爸清清白白走出監(jiān)獄那天,他肯定能理解我之前的隱瞞和無奈,他會原諒我的。”
容晨冷笑,帶著不屑的目光盯著她,“鐵證如山,這世上有幾個是能翻案的?”
“這輪不到你操心。”
“許晚檸,你陷進(jìn)去了。”
“對,我已經(jīng)無法自拔?!痹S晚檸不再否認(rèn),厲聲警告,“所以,你不要再試圖用骯臟的手段拆散我們現(xiàn)階段的關(guān)系。”
容晨苦笑,“馳曜知道你還愛他嗎?”
許晚檸:“他不需要知道?!?
容晨幽冷地瞇著眼睛,輕聲輕語:“許晚檸,我見過你分手后痛苦的樣子,我都可以預(yù)判你們的未來了?!?
“你救不了你爸的,你和他也不可能在一起,馳曜的家人一定會要他三十歲之前成家立室”
“而你,深陷愛情的沼澤拔不出來,也一定會死?!?
容晨的話像魔障,籠罩在她心頭。
她心尖泛著疼,一陣一陣的,淚水溢滿眼簾,聲音無比堅定:“死就死,至少我曾經(jīng)努力過”
容晨雙手環(huán)胸,鳳眼尾輕挑,云淡風(fēng)輕:“我拭目以待?!?
“互刪,不見?!?
許晚檸冷冷丟下最后一句,大步離開他的房間。
走出容家,她心痛如絞。
二十幾年的閨蜜情,訣別時,真的很痛很痛。
她知道容晨的手段很臟,但無法容忍這些骯臟手段用在她身上。
這閨蜜,有毒。
——
夜色朦朧,外面天寒地凍。
許晚檸坐在客廳沙發(fā)等馳曜下班,直到深夜,也沒見馳曜回來。
她疲憊不堪,強(qiáng)撐眼皮,不讓自己睡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她實(shí)在困得不行,拿出手機(jī),給馳曜發(fā)了信息。
“你下班了嗎?”
“在哪?”
“幾點(diǎn)回家?”
連發(fā)三條,他一條也沒有回復(fù)。
實(shí)在等得心焦不安,她又給白旭打去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白旭才接通電話,“晚檸,這么晚了,有什么事?”
許晚檸輕聲問:“馳曜有沒有跟你在一起?”
“沒有,他在試驗倉,你有事找他?”
許晚檸錯愕,“你們在加班?”
“對啊,發(fā)射任務(wù)在三月份,這段時間會很忙,加班是常態(tài)。”
所以,馳曜聘請的李芳照顧她,是不想見到她?還是因為太忙?
許晚檸心中滿是疑惑:“那你們今晚還下班嗎?”
“說不準(zhǔn),遇到問題,通宵達(dá)旦都有可能。”
“好,那我不打擾你們工作了?!?
白旭隱約聽出她語氣中的低落:“要不要我去喊馳曜回你電話?”
“不用了,謝謝?!?
“對了,晚檸,有件事要跟你說一下?!?
“什么事?”
“馳曜是從京城航天局調(diào)過來的高級工程師,去年三月份過來的,主要是協(xié)助我們完成這次重要任務(wù),細(xì)節(jié)的事,我不方面向你透露,但任務(wù)會在今年三月份結(jié)束,發(fā)射成功之后,馳曜處理完這邊的工作,大概在四月份就回京城航天局上班。”
許晚檸感覺腦子嗡嗡的作響,瞬間空白。
她一不發(fā),整顆心仿佛被掏空了,身體掉進(jìn)深淵巨口那般,一直往下墜,黑得不見天日。
“房子的租金,我們還是按照半價給你,另一個房間,可能會給你找個合租的女生,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好,我就是提前跟你說一聲?!?
許晚檸沒接話,手指愈發(fā)無力,手機(jī)慢慢往下滑落,掉落到大腿上。
她的手也跟著無力垂落,癱軟的身子往沙發(fā)一靠,目光呆滯地望著窗外漆黑的夜空。
還有不到四個月,他就離開深城。相隔兩千里,足夠讓他們的未來再無交集。
這段能證明她和容晨清白的視頻,還有必要給馳曜看嗎?
她爸爸的案子,又能在短短四個月內(nèi)翻案嗎?
好似,不太可能。
不管結(jié)局如何,她努力過,便不會后悔。
許晚檸抽回思緒,拿起手機(jī),把原聲視頻發(fā)到馳曜的微信上。
發(fā)完視頻,她不再等下去,關(guān)了燈回房睡覺。
——
陳子豪的案子正式進(jìn)入訴訟流程。
傍晚時分,李雪在小區(qū)里攔下許晚檸。
李雪手中拿著幾大盒禮品,笑容可掬,“晚檸啊!都是我那個渾蛋兒子不對,他只是一時糊涂,你能不能給他出個諒解書,就原諒他這一次?阿姨向你保證,再也沒有下次?!?
說著,李雪把禮品塞過來。
許晚檸縮回手,后退一步,“我不會諒解的?!?
“只要你諒解我兒子,阿姨給你磕頭,以后不用你們家交我老公的住院費(fèi),還有還有……”
許晚檸打斷:“不管你說什么,我都不可能出具諒解書?!?
李雪見軟的不行,氣焰頓時飆升,“你這女人,年紀(jì)輕輕,怎么柴米不進(jìn)?”
許晚檸懶得聽她廢話,繞道而行。
李雪急了,沖到她面前,張開擋住去路,怒問:“許晚檸,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諒我兒子?”
許晚檸向來狠心,身上的傷疤時刻提醒她,如果不是馳曜及時趕到救下她,她現(xiàn)在早就被陳子陽玷污,甚至在反抗的過程中死掉。
“絕不原諒?!?
李雪扔掉手中的禮品,雙手叉腰,破口大罵:“你個小娼婦!裝什么貞潔烈女?我兒子不過是跟你鬧著玩,你倒好,直接把人送進(jìn)局子!你是想訛錢沒訛著,故意設(shè)套害他?”
許晚檸胸口堵得慌,拳頭發(fā)硬。
李雪扯開嗓子大喊:“街坊鄰居都來看看,這女人就是表面純良,背地里一肚子壞水!我兒子不過是沒答應(yīng)她的無理要求,她就反咬一口說我兒子打她,說兒子強(qiáng)奸她?!?
圍過來的小區(qū)鄰居越來越多,李雪罵得愈發(fā)起勁,還編造起故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