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聲音壓低了幾分，卻更加具有穿透力：“但你也把自己架在火上烤了。公司不會僅限于這點手段的，像盤古生物、雷霆安保這樣……不那么講究規(guī)則，或者說，更傾向于采用‘物理回收’方式的瘋子，他們隨時可能出手?！?

天機的目光銳利起來，如同手術(shù)刀般剖析著李豫面臨的絕境：“你覺得，你‘燭龍’的身份，在如此高強度的關(guān)注下，還能隱瞞多久？泰山金融內(nèi)部幾個大股東斗爭不絕，就算你真的選擇入贅?biāo)箞D亞特家族，杰蘭特先生也未必能幫你完全擋住其他家族的冷箭。dyb也絕非荷魯斯的一堂，以他的身份……”天機停頓了一下，似乎并不想過多提起荷魯斯，“幫不了你太多。所以，即使有這么多機會，他也從沒強硬的招攬過你，對嗎？”

她身體后靠，重新恢復(fù)了那副從容的姿態(tài)，語氣充滿了自信：“相信我，李豫。廣廈不僅能給你提供庇護，更能讓你……躲開所有人的目光。我們可以讓你‘消失’，以一種最合理、最安全的方式，讓你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獲得真正的‘自由’空間?！?

李豫眉頭微微一凜，帶著已然確認(rèn)的語氣開口：

“靠‘千面’嗎？”

天機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似乎完全不介意李豫對自家公司秘密的探究。

“沒錯。”她坦然承認(rèn)，“我知道你對這項技術(shù)已經(jīng)有一點了解。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作為目前已知范圍內(nèi)，唯一行走在正確進化路線上的人，以你的潛力，將來自然會掌握這份能力?！?

她拋出了一個極其誘人的餌食：“不過，如果我提前把最核心的原理告訴你，或許……你現(xiàn)在就可以用得上。一個你真正可以用來‘隱藏’自身的資本?！?

李豫依然沉默。

見他仍在權(quán)衡，天機知道需要拋出最后一個，也是最能觸動他軟肋的誘餌。她臉上的笑容稍稍收斂，多了一絲看似真誠的關(guān)切。

“難道，你不想著林依嗎？”

天機輕輕嘆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種惋惜與陳述事實的殘酷：“作為初代的‘千面’產(chǎn)品，這款素體在設(shè)計上……是具備強大的自我修復(fù)功能的。我想她正在越來越像原來的零對嗎？事實上，兩個月之前，我就已經(jīng)能接收到她傳回地球的信號了?！?

李豫的心臟猛地一沉。王叔之前在通訊中隱晦的擔(dān)憂，此刻被天機以最直接、最殘酷的方式證實了。這不僅是猜測，而是基于對產(chǎn)品特性的絕對了解做出的判斷。

“加入廣廈，”天機的聲音充滿了蠱惑力，仿佛在指引一條通往完美結(jié)局的道路，“把你的秘密，你進化過程中的所有數(shù)據(jù)、感受都貢獻出來。公司完全可以把她送給你，這是一份，相當(dāng)有誠意的禮物。”

天機站起身，似乎已經(jīng)不再擔(dān)心李豫的選擇。她將座椅推回原位，轉(zhuǎn)身面對出口，留下最后一段話：“你不用指望荷魯斯能幫你把她治好。那個林依，她的腦波，和實驗室里的那個零，重合度幾乎完全一致，雖然我并不清楚她們兩者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但可以很負(fù)責(zé)任的告訴你?！?

“你喜歡的那個林依?！?

“就是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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