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抬起頭，看著他，眼神純凈，語氣卻帶著一種理所當(dāng)然：“小張說，約會完，就是要睡在一起的。”

李豫：“?。?！”

他感覺自己的血壓瞬間飆升！小張！又是小張！這家伙到底給林依灌輸了什么完整的、錯誤的“約會”流程？！

“不是！絕對不對！”李豫差點跳起來，手忙腳亂地壓低聲音解釋，“小張那是胡說八道！約會……約會和睡不睡在一起完全沒有關(guān)系！那是……那是關(guān)系非常、非常親密的人，在特定情況下才會……總之不是約完會就必須的！明白嗎？”

他感覺自己詞窮了，臉漲得通紅，恨不得立刻沖到小張房間把他從被窩里揪出來暴打一頓。

林依看著李豫激動又窘迫的樣子，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她似乎理解了一部分，但又好像有新的疑問。她偏著頭想了想，然后做了一件讓李豫徹底石化的事情。

她忽然踮起腳尖，湊上前，飛快地、輕輕地在他的嘴角邊親了一下。

那觸感冰涼而柔軟，又好像帶著一絲餛飩湯的暖意，一觸即分。

“小張還說，”林依完成這個動作后，表情依舊平靜，仿佛只是完成了一個實驗步驟，“約會的時候兩個人可以親一下嘴?！?

李豫如同被一道高壓電流擊中，整個人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嘴角邊那轉(zhuǎn)瞬即逝的觸感卻像烙印一樣清晰。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血液沖上頭頂，讓他耳根發(fā)燙。

他看著林依那雙清澈見底、完全沒有摻雜任何情欲、只是帶著“學(xué)習(xí)任務(wù)完成”般神情的眼睛，一股巨大的無力感、荒謬感和……一絲難以喻的悸動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淹沒。

“林依……你……”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責(zé)備她？她根本不懂這意味著什么。解釋？這復(fù)雜的情感和社會規(guī)則，如何向一張白紙說清？

最終，他只能艱難地擠出一句：“以后……別再聽小張說這些了！他說的都是錯的！絕對、絕對是錯的！”

林依看著李豫異常嚴肅又漲紅的臉，雖然不太明白為什么“錯的”小張的話會被記錄下來并被教導(dǎo)，但她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哦。那……晚安，李豫?！?

說完，她轉(zhuǎn)身，刷卡打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留下李豫一個人站在走廊里，風(fēng)中凌亂。

李豫在原地呆立了足足一分鐘，才機械地打開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滑坐在地上。

他摸了摸似乎還殘留著一點異樣感覺的嘴角，心情復(fù)雜到了極點。

張瀾……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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