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哈哈！”小趙第一個憋不住，拍著桌子大笑起來，“哎喲我的媽！林依妹妹你真是……真是天才！總結(jié)得太精辟了！就是一起睡的關(guān)系！”

老劉撫著胸口順氣，一臉“我果然沒算錯”的得意：“你看看！老夫說什么來著！天意啊！連當(dāng)事人都認(rèn)證了！”

啞巴默默地把噴濕的桌子擦干凈，對著李豫投去一個“兄弟，我敬你是條漢子”的眼神。

小張從桌子底下爬出來，扶了扶眼鏡，眼神里的崇拜已經(jīng)變成了敬畏——豫哥不僅下手快，這調(diào)教得也很到位啊！這坦蕩的態(tài)度！

李豫感覺自己頭頂都在冒蒸汽，他手忙腳亂地把林依按到椅子上，壓低聲音急道：“不是……那個……這些詞的意思很復(fù)雜！以后慢慢跟你解釋！總之……以后別在別人面前提我們晚上……呃……那個……待在一起的事！”

林依看著他通紅的臉和焦急的樣子，雖然不太明白為什么，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哦。不能說。記住了。”

她那副“雖然不懂但聽你的”的樣子，更是坐實了大家的猜測。這分明就是有事?。?

就在這時，王叔終于來了。他打著哈欠，揉著后頸，一臉?biāo)拮砦葱鸦蛘哒f愁緒未解的疲憊樣子，晃晃悠悠地走進(jìn)辦公室。

“都吵吵什么呢？一大早的……”他話說到一半，感覺辦公室氣氛不對，所有人都用一種意味深長的、憋著笑的眼神看著他，然后又瞟向角落里面紅耳赤的李豫和一臉無辜的林依。

王叔的目光在兩人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又看了看擠眉弄眼的小趙、搖頭晃腦的老劉、假裝看終端實則偷瞄的小張，以及默默擦桌子的啞巴。

老油條瞬間就明白了七八分。他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應(yīng)是擔(dān)心——這倆孩子，別是昨晚壓力太大，真做出什么沖動的事了吧？這要是被公司知道……雖然公司不管員工私生活，但林依身份特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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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李豫面前，臉色有些嚴(yán)肅，壓低聲音：“小子，你……沒干什么糊涂事吧？”

李豫一看王叔這表情，就知道他也想歪了，頓時欲哭無淚：“王叔！沒有！真沒有！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就是……就是昨晚聊了會兒天！后來……后來她睡著了！我就……我也睡著了！什么都沒發(fā)生！”

他的辯解在眾人聽起來簡直是蒼白無力，越描越黑。

“哦~~~聊了會兒天~~~”

“嗯嗯嗯，睡著了睡著了。”

“理解，理解，加班嘛，累了很正常?！?

同事們紛紛點頭，露出“我們都懂”的表情。

王叔將信將疑，又看了一眼林依。林依正好奇地看著他，眼神干凈得不像話。王叔心里嘆了口氣，這丫頭的樣子倒不像是經(jīng)歷了什么……不過也難說，她啥也不懂。

他重重拍了拍李豫的肩膀，語氣復(fù)雜：“年輕人……注意點影響。也……注意身體?！彼肓讼耄盅a充了一句，聲音更低，“尤其現(xiàn)在……非常時期?！?

李豫：“……”完了，解釋不清了。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了。

他感覺自己比昨天在“巢穴”被漩渦幫圍攻時還要絕望。

好在日常的巡邏任務(wù)很快下達(dá)，沖淡了這彌漫辦公室的八卦氛圍。大家各自領(lǐng)取任務(wù)，準(zhǔn)備出發(fā)。

王叔把李豫和小張叫到一邊，臉色真正變得嚴(yán)肅起來：“說正事。小張，昨晚我讓你查的東西怎么樣了？”

小張推了推眼鏡，瞬間進(jìn)入工作狀態(tài)，臉上的八卦之色一掃而空：“很難。針對高代謝的醫(yī)療補貼都是嚴(yán)格控制的，通常和公司的特定強(qiáng)化項目綁定，需要簽署大量協(xié)議，幾乎等于賣身契。黑市上流通的高能能量棒或者濃縮液價格極高，而且來源不穩(wěn)定。”

他調(diào)出一個虛擬屏幕，上面羅列著一些數(shù)據(jù)和圖表：“根據(jù)豫哥前幾天的消耗量初步估算，就算是最廉價的黑市能量棒，維持他日?；敬x的月成本，可能也要……這個數(shù)?！彼葎澚艘粋€手勢。

李豫看了一眼，眼前又是一黑。那數(shù)字雖然遠(yuǎn)不如50萬學(xué)貸那么夸張，但對他現(xiàn)在的收入來說，依然是天文數(shù)字。難道以后真要天天去下水道打獵？

王叔的眉頭也擰成了疙瘩：“媽的，這比養(yǎng)個動力裝甲還燒錢……”他看了一眼李豫，“那顆……‘東西’，還能頂多久？”

李豫摸了摸袋里的龍珠：“感覺……很充沛。好像能用很久?！边@是唯一的好消息了。

“那就好。”王叔稍微松了口氣，“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走一步看一步吧。今天巡邏都機(jī)靈點，總部那邊……死了三個人，雖然無面人說處理干凈了，但難保不會有其他麻煩?！?

交代完正事，眾人開始分組外出巡邏。

不知道是不是小張“無意中”調(diào)整了排班表，李豫和林依很自然地又被分到了一組。

走出休息室，來到相對空曠的巡邏區(qū)域，李豫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林依跟在他身邊，忽然小聲問：“李豫，他們剛才，都很高興。是因為我們嗎？”

李豫看著她純粹好奇的眼神，心里的尷尬和無奈忽然消散了不少。算了，跟這幫家伙解釋不清，隨他們?nèi)グ?。反正……清者自清……大概吧?

“嗯……算是吧?！彼卮鸬?，“他們就是……愛開玩笑。沒有惡意?！?

“哦?！绷忠傈c點頭，似乎理解了，“像……吃餛飩的時候一樣?！?

李豫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對，像吃餛飩的時候一樣。”

雖然方式有點離譜，但那些家伙，確實是在用一種扭曲的方式表達(dá)著關(guān)心和……呃，祝福？至少，這讓冰冷的廣廈大廈b7層，有了一點“家”的吵鬧和溫暖。

人造的陽光透過巨大的玻璃幕墻灑進(jìn)走廊，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身后的辦公室里，隱約還能聽到小趙嘻嘻哈哈直播今天辦公室八卦的聲音，以及老劉搖頭晃腦的測算聲。

新的一天開始了，充滿了各種糟心的事、昂貴的煩惱和未知的危險。

但也偶爾會有一些不著調(diào)的同事和一碗熱騰騰的餛飩。

李豫調(diào)整了一下呼吸，感受著體內(nèi)平穩(wěn)流淌的能量，看了一眼身邊好奇地打量著窗外風(fēng)景的林依。

“走了，巡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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