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簡單處理即可。”
柳淺淺明白他的意思,點頭應(yīng)允,她在軍營許久,簡單的包扎爛熟于心。
她利落的扯下自己里衫的布條,“嘶”地一聲。
余景同識趣地扭開頭。
柳淺淺簡單處理完宇文煜的傷口,又將他原本的衣物系了個結(jié),這才轉(zhuǎn)身看向余景同,“余參將,麻煩了?!?
柳淺淺直接將暖玉拋了出去,真正是應(yīng)了那句“時間緊迫”,余景同趕忙伸手去接,生怕這枚珍貴的暖玉摔了碰了。
若是孫公公在此,只怕心里又要念叨幾句,皇上的傷要止血,暖玉的命就不是命。
余景同借著光亮,很快在四周摸索起來,尤其是那些嚴(yán)嚴(yán)實實的墻面,在常人眼中再過尋常不過了,幾乎尋常百姓的家宅都是這般模樣,他卻看得仔細(xì)。
他一邊審視,一邊自自語,“黎朝匠人師承范樊修,范大師最喜鑄景機(jī)關(guān),所以越是尋常的地方,越有蹊蹺?!?
柳淺淺倒沒聽過,眉心微簇,看向宇文煜,宇文煜微微點頭,“可惜年少氣盛,才氣過盛,惹了忌諱,史書沒有記載,只有民間謠傳三兩句,最讓人信服的,便是帶著家人,尋了一處避世深山,改名換姓,再不問世事?!?
余景同摸索墻面的手頓了一下,隨即有些驚喜,“找到了?!?
他正要伸手去按,卻被宇文煜制止,宇文煜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你退兩步?!?
余景同想了想,忙指了一下那個位置,而后讓開了兩個身位。
柳淺淺確實不懂這些,卻也明白此地兇險,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視線多半停留在宇文煜背后的方向。
宇文煜手腕一翻,沾血的布料被他捏成一團(tuán),猛地射出。
不偏不倚,一小點血印出現(xiàn)在余景同所指的位置。
“咻!咻!咻!”
只見數(shù)十把利劍刺穿了地面,便是在余景同先前站的位置。
余景同看在眼里,心有余悸,忙低頭拱起手,“謝皇上?!?
一陣沉悶的轟隆聲由遠(yuǎn)及近,又好像在墻面之中,叫人聽得真切,忽然一大片塵沙抖落,幾人面前密不透風(fēng)的石墻,卻緩緩下沉,露出了墻后的場景。
金黃色的光亮從逐漸擴(kuò)大的石墻縫隙里照了進(jìn)來,一時間,都有些晃眼。
宇文煜抬起手,為柳淺淺遮去了些許,直至她適應(yīng)了光亮,才放下手。
柳淺淺看著眼前的場景,饒是她素來沉穩(wěn),都難掩震撼,“這是黎朝?”
石室相鄰的房間……
不,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墓室了。
眼前所見完全顛覆了柳淺淺對“古墓”二字的印象,這里不像一個陰森的墓穴,反而更像一個被時間凍結(jié)了的王朝。
四周的墻壁并非粗糙的巖石,而是由巨大的青銅板嵌合而成,表面極致光滑,宛若一面鏡子一般,將宏大的墓室襯得更加廣闊。
陳舊的機(jī)關(guān)略有鈍澀,發(fā)出“吱嘎”的聲音,石墻也隨著這一聲,完成了下陷,露出了一條寬闊的通道。
“黎朝昔日盛世景象,被留在此地了?!?
余景同忍不住發(fā)出一聲嘆息,竟是有些踉蹌著往前走去。
“慢著?!?
宇文煜的目光肅然,他突然出聲,將沉浸在震撼中的兩人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