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淺淺的驚呼張口欲出,卻在聽到男人的聲音后忍了回去。
“貴妃娘娘耐得住寂寞?”
“皇上……”
宇文煜戲謔的說著,“貴妃娘娘不如教教朕,如何算耐得住寂寞?”
低啞的嗓音就在耳邊,柳淺淺忍不住輕輕扯了一下人的衣袖,嬌嗔道,“堂堂一國之君,整日里竟學(xué)梁上君子的行徑,真真是……”
世風(fēng)日下四個字到了嘴邊,柳淺淺卻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宇文煜低聲一笑,擁著人的手臂自然的將人又往懷里壓緊了一些,“真是什么?”
柳淺淺放松了身體,順從的伏進人的懷里,熟悉的龍延香縈繞在鼻息之間,聲音輕輕柔柔的,“沒什么,皇上不是在面見兄長,怎么……”
“柳易辰威脅朕不可冷落他心尖上的妹妹,”宇文煜感受到人的放松和順從,下巴輕輕貼到她的額頭,煞有其事的說著,“朕受了威脅。”
威脅,威脅當(dāng)今皇上……
柳淺淺聞會心一笑,哪怕她不在現(xiàn)場,也能猜想到自己的兄長會與皇上說些什么,至于她告訴蘇貴人的那句“生疏”,不過是怕蘇貴人觸景傷情的安慰罷了。
“再說了,就算他是驍騎將軍,朕也不該留他用晚膳吧?!?
柳淺淺試圖忍住不笑,自己不斷抖動的肩膀卻是出賣了自己。
宇文煜低沉的聲音逐漸變得柔和,“淺淺在笑什么?”
柳淺淺的眉眼彎彎,話語里的笑意怎么都掩蓋不去,“笑皇上。”
“大膽?!庇钗撵系驼Z。
柳淺淺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以往的每一次她都誠惶誠恐,因為眼前人的心總像是蒙著一層濃厚的霧,叫她看不清楚。
不過這一次,她好像隔著霧,觸到了那顆心。
宇文煜感覺到懷里的人向她靠的更近,眼神也柔和了下來,擁著人的手臂輕輕的拍撫著后背。
“朕不在的時候,淺淺可別叫別人欺負(fù)了。”
宇文煜的聲音很低,柳淺淺卻聽得清楚。
“皇上昨日也說這句話了。”柳淺淺一笑。
宇文煜的手指穿進她的發(fā)絲里,摘掉了白玉的發(fā)釵,一頭青絲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不多囑咐幾遍,就怕你忘了?!?
柳淺淺依在人的懷中,喃喃,“皇上的話,臣妾不敢忘?!?
一時間屋內(nèi)寂靜無聲,只有半開的窗檐偶爾被風(fēng)吹動,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輕響,屋內(nèi)嬌柔旖旎的氣氛不斷延展開來。
屋外的腳步聲愈來愈近,詩憶在的聲音從半開的窗口傳了進來,“主子,窗怎么開了?”
“奴婢看到院子里一大片螞蟻在爬,晚上指不定會下雨,主子體弱,要是下了雨還開著窗,一定會著涼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朝屋里走近,眼看就要把門推開。
柳淺淺本能的想要推開宇文煜的懷抱,生怕屋里的景象被詩憶看去,偏偏宇文煜抱的很緊,感受到她的抗拒也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怎么了?”
“外面,詩憶……”柳淺淺的心都快要跳了出來。
偏偏另一個始作俑者面不改色,只有嘴角的一抹弧度才暴露了他的情緒,宇文煜低下頭,他的呼吸落到柳淺淺的鼻息之間,滾燙火熱,又只是輕輕一碰。
腳步聲越來越近,甚至手已經(jīng)推到了木板上,細(xì)微的聲響被一聲嚶嚀蓋住。
詩憶敲了兩下門才推開了門板,“主子,奴婢倒了些溫水過來?!?
她剛放好裝有水的臉盆,取了毛巾掛在架子上,一回頭就看到柳淺淺仍是這樣站在屋里,面色緋紅,手指還微微卷動,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