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喜歡的緊,朕便做主,送了她一顆?!?
此一出,別人怎么想不知道,柳大將軍是相當?shù)臐M意。
原先只覺得,自己天仙一般的女兒,配一個妻妾成群的男人,雖然他是當今的皇上,可是怎么都是委屈了自己的女兒,如今回到金陵,一次次親眼目睹了他對自己女兒的疼愛之后,有些邊角末節(jié)的事情,倒卻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扎克力看著手里裝有一顆夜明珠的錦盒,盒子一角甚至還有他做的標記,而深海夜明珠也是汗魯皇帝親手給他的,他絕不會認錯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錦盒究竟是什么時候、是怎么到達大胤皇帝手里的,已經(jīng)變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輸了,輸?shù)囊粩⊥康亍?
他到底是武將,也不做無謂的掙扎,只見他狠狠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膝蓋一彎就跪了下去。
這也是扎克力到大胤之后第一次下跪。
宇文煜的眼神有了細微的變化,那端坐的身影好像無限的高大起來。
“扎克力,參見大胤皇帝!今后汗魯定奉大胤為主,絕不再擾邊境?!?
聲音鑠鑠,幾乎震動了高懸的房梁。
百官聞齊刷刷的跪了下去,“萬歲,萬歲,萬萬歲!”
呼聲繞梁,久久不息。
等到眾臣高呼萬歲的聲音停下來,孫德權上前一步,“有本啟奏,無事……退朝!”
幾個御使手里的奏本格外醒目,他們低著頭,恨不得用自己寬大的官服,將奏本藏起來。
“幾位愛卿倒是謙讓起來了,”宇文煜早就留意到他們手中的奏本,更是一度要出打斷自己,似笑非笑的看了過去。
宇文煜的話看似輕飄飄的,卻好似一道驚雷直接劈在幾人身上。
心態(tài)好的御使只管自己低著頭,不去做那出頭鳥。
心態(tài)不好的兩個御使甚至連身體都抖了起來。
沈大人聽聞皇上早就拿到了錦盒,甚至還有閑趣與柳貴妃賞玩,而自己不問緣由不探究竟,就諫柳貴妃媚主,屬實不該。
他向側(cè)前走了一步,施施然的跪了下去,“啟奏皇上,臣有罪?!?
宇文煜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好整以暇的看著。
沈大人繼續(xù)說道,“微臣理應急皇上所急,憂皇上所憂,遇事不定,還隨意責怪他人,屬實不該,請皇上責罰?!?
沈大人的話音落下,又有好幾個御使齊刷刷的跪了下來。
“臣等有罪,請皇上責罰。”
法不責眾,沈大人也許是真心實意的認錯,但是跟著跪下來的御使中不乏有些渾水摸魚之輩。
宇文煜此刻如果彰顯帝王胸懷,讓他們都站起來,下不為例也是可以的。
只是……
宇文煜問道,“爾等參的是何人?”
“……”
一陣沉默,跪在地上的幾人左看看右看看,只有沈大人老老實實的磕了個頭,“是貴妃娘娘?!?
“荒唐?!?
“御使本為使館,朕準允你們作為朕的耳目,監(jiān)察百官警醒世人,如今你們一個個擅用職權,不以匡輔天下為已任,卻是聽信讒,隨意攀咬責怪,與市井婦人又有何異?”
宇文煜的手掌高抬重落,拍在龍椅的扶手上,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