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飄起了雨,窗檐被敲打的作響,宇文煜早晨更完衣離開的時候,柳淺淺還睡的很沉。
這一夜她都仿佛睡的格外安穩(wěn),連什么時候下起雨都沒有感覺。
詩憶看時辰差不多了,才跑到屋內(nèi)喚了幾聲,“主子,主子……”
柳淺淺悠悠轉(zhuǎn)醒,身體仿佛被壓了重量似的,好一會才緩過神,“什么時辰了?”
詩憶回道,“回主子,該起床洗漱了,再晚就誤了去給皇后娘娘請安的時辰了。”
柳淺淺點點頭,也不磨蹭,便喚人進來洗漱。
一場大雨把皇宮都清洗了一遍,皇后也沒有免去眾人的請安,等到了頤坤宮的時候,柳淺淺的衣擺處早就被雨水打濕了,簡單做了清理了之后才走進宮里。
昨日柳淺淺伴駕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整個皇宮,宮人不僅止住了那些對柳淺淺不好的流,還紛紛把話語轉(zhuǎn)向李昭儀。
瞧瞧,李昭儀連著幾天傳了太醫(yī),給皇后告了假,在自己宮里歇了好幾天,可惜,皇上不僅沒去看望,還根本沒打算為她出頭,在眾人眼里,李昭儀這幾日的行徑倒像個笑話了。
柳淺淺才給皇后娘娘行完禮,李昭儀后腳就走進了頤坤宮。
“參見皇后娘娘,給皇后娘娘請安了?!?
只見她衣著單薄,臉色蒼白,舉手投足之間的動作也顯得有些踉蹌,看著像是真的病的不輕。
皇后也不為難她,免禮后就準她入座了,看著人差不多都來齊了,目光落在了柳淺淺身上,似笑非笑的道,“前幾日這宮里流蜚語,也不知道是哪些奴才在那亂嚼主子舌根,讓柳妃受委屈了?!?
柳淺淺聞靦腆一笑,“在這后宮里,自有皇上和皇后娘娘給臣妾做主,臣妾不委屈?!?
皇后心想,怕是有皇上給你做主吧,心中不愉,也就轉(zhuǎn)開視線不接這話了。
李昭儀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少了兩分血色,像是強撐著站起身體,面對著柳淺淺緩緩行了一禮,“那日我病重,宮人擅作主張,聽信了流,將柳妃娘娘贈予的禮物給請了出去,還請柳妃娘娘莫要怪罪?!?
一改前幾日的冷漠,李昭儀的道歉說的也算誠懇。
柳淺淺眸光一轉(zhuǎn),嘴角的笑意直接斂去,“瞧李昭儀這話說的,我怎么敢怪罪于你呢?那些話,也是下人自作主張了吧。”
這話說的帶刺,幾乎所有人都聽了出來,周婕妤更是饒有興致的喝了口茶,兩個她都不喜歡的人爭鋒相對,這樣的場景可不是每天能見到的。
李昭儀愣了半晌,她誠懇的道歉已經(jīng)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沒想到柳淺淺不僅不受,還當(dāng)著所有人落她的面子,一時有些語塞。
容妃聞眉毛微微一挑,原以為柳淺淺是個聰明人,結(jié)果經(jīng)歷了這么一件小事,被皇上偏愛了一次,尾巴就翹起來了,看來不過如此,盡管這么想著,容妃面上仍是溫和的笑,還替李昭儀解了圍,“想必啊,是劣奴胡,李昭儀回去可得好好整治了。”
周婕妤順著容妃的話應(yīng)和,“可不是,這奴才都能替李姐姐做主了。”
柳淺淺自是淺笑不語。
皇后看了一眼容妃,道,“既然如此,那晚些時候本宮讓內(nèi)務(wù)府的人去一趟,李昭儀選兩個得用的奴才吧,原先那兩個,打發(fā)了就是?!?
李昭儀面色一凝,“皇后娘娘,妾的兩個奴婢都是府中……”
皇后眼神瞥了過去,不等她說完就打斷道,“李昭儀已是皇上的妃嬪,再論府中,就不妥當(dāng)了,那兩個奴婢都敢做主子的主意了,還留著做什么?”
李昭儀聞沉默下來,知道今天不能忤逆了皇后的意思,只能另做打算了。
眼見著事情就要有了著落,柳淺淺突然輕聲一笑,說道,“還是皇后娘娘貼心,只是李昭儀好似不情不愿的,皇后娘娘這賞賜的宮人,不如給臣妾吧?”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微微一愣,柳妃竟然真的絲毫情面都不給李昭儀留著,嘴上說著李昭儀不承皇后的情就算了,連皇后賞賜的宮人竟然也一并要走,真是仗著皇上寵愛,狂妄至極。
皇后也是一愣,但轉(zhuǎn)眼就露出了笑容,“也是,李昭儀念舊舍不得,本宮也不好強迫,既然柳妃喜歡,那就讓內(nèi)務(wù)府挑兩個機靈的,下午就給你送過去。”
“臣妾謝皇后娘娘賞賜。”柳淺淺起身,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