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柳淺淺,笑的溫婉,“你們倆的表情,還真是一模一樣?!?
“主子你還笑,奴婢都快擔心死了,”詩憶忍不住小聲念叨,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主子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樣子,明明小時候經(jīng)常拉著自己一起哭鼻子的,怎么說好要一起長大,長著長著主子就丟下自己了?詩憶越想越委屈,竟擠出了兩顆金豆子。
“詩憶,你這丫頭……”柳淺淺見狀忙取出手帕遞了過去,“吶,拿著自己擦擦,怎么說哭就哭的?!?
詩語會心一笑,解釋道,“詩憶也是擔心主子?!?
“我自然知道,”柳淺淺掩面輕笑,“只是這說哭就哭的本事也是她厲害,好啦,其實我也是想看看皇上……對我的態(tài)度?!?
詩憶抹掉滴落的淚痕,一臉不解的追問道,“什么態(tài)度?”
詩語像是猜到了什么,突然一抬眼,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柳淺淺。
柳淺淺對上詩語的視線,嘴角的笑容不減,反倒有些贊賞,輕輕點了頭,“其實入宮這幾天,昭和宮看似榮寵不斷,其實我心里還是有點不安……”
入宮這些天,無論是行舉止還是待人接物,柳淺淺都做的無可挑剔。
想到往日里老太君常說的話,三丫頭的分寸拿捏的極好。
柳淺淺的笑容也帶上了些無奈,為了不讓這兩個丫頭擔心,她剩下半句話咽了回去。
皇上對她越好,她越是不安。
論資歷,她本就是初入皇宮,比不上那些宮里的老人與皇上的情感深厚;論了解,她與皇上相處時間不長,獨處更是有限,更別說大部分的獨處時間都用在了妖精打架;再論姿色,宮里繁花錦簇,花開時短,她又怎能寄希冀于美貌來留住皇上呢?
“所以啊,李昭儀這次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真真是恰好,幫了我的大忙了?!?
這金絲雀鳥,可得時時刻刻擺正自己的位置,要是惹了厭……
話語微頓,柳淺淺輕輕搖搖頭,不想惹的兩人多想,笑了笑,“好啦,我自有主意?!?
詩憶和詩語見皇上連著數(shù)日都宿在昭和宮,連帶著宮里的人對兩人都恭敬有禮的,一口一個姐姐,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哪能想到這么多事。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跪下。
柳淺淺手上的動作一滯,“你們這是做什么?”
詩語低著頭說道,“奴婢們一時得意,忘了身處皇宮,險些失了本心,請主子發(fā)落。”
詩憶點了點頭附和。
柳淺淺卻一時無,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良久,她起身又蹲下。
“詩語,詩憶,我不怪你們,真的不怪,”柳淺淺嘴角噙著笑,手掌輕輕撫過詩語的發(fā)絲,又將指尖點在詩憶的額頭,“能有你們陪伴,我才能這么舒心不是嗎?發(fā)落了你兩,我以后可就是孤家寡人了,我不要。”
說著,三人的手握在一起,彼此攙扶著站起了身體,都是嘴角彎彎的模樣,彼此看著,好像一切都在不中。
傍晚的時候,宇文煜收到久陽城的戰(zhàn)報,兵部、戶部兩部尚書連夜入宮,商談至晚,自然也就沒有再進后宮。
只不過一日的時間,后宮的消息傳了個遍。
詩語和詩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讓昭和宮里的人嚼舌根,而柳淺淺坐在屋里擺弄著棋子,聽著簡嬤嬤從后宮打聽來的消息。
最初只是有宮人說,李昭儀與柳妃娘娘在荷花池邊見了一面,柳妃娘娘走后,李昭儀許是身體不適,昏了過去。
還有宮人說,是柳妃娘娘責罰了李昭儀,李昭儀一時悲憤竟暈倒在了荷花池邊。
再后來,還有好事者傳,柳妃娘娘惺惺作態(tài),送上禮物到萱若宮,李昭儀直接把人請出了宮,連禮都沒收。
整個后宮傳的話愈演愈烈,皇后得到消息只是輕蔑一笑,還以為是什么清高美人,沉不住氣,卻也沒有制止的動作。
第二日早晨,柳淺淺才邁進頤坤宮,屋內(nèi)的話語驟然而止,眾人的目光齊齊的落到她身上。
柳淺淺感受著周遭各樣的神色,緩緩行禮,“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