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云見狀也是淺淺嘆氣,“娘娘,秦美人來了兩回了,您都沒見,這回……”
皇后看著閉攏的宮門,幽幽嘆了一口氣,“柳妃那模樣,本宮從見到第一眼就知道,皇上是上了心的,她進(jìn)宮的日子,我攔了再攔,反倒把秦宓的晉位給攪了?!?
璃云忙給皇后捏了捏肩膀,“無礙的,總歸只要主子您在,秦美人的位份就是早晚的事?!?
皇后搖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她如今這個沒腦子的,一心想要去找回面子,可是她也不看看,現(xiàn)在自己是個什么情況!”
璃云顯然也是知道秦美人這一路,全靠著皇后娘娘,可是她不僅沒能給皇后娘娘分憂,還平白無故添了許多煩擾,看著合攏的門板也是有一絲不悅,又看了眼明顯不悅的皇后,小心翼翼的勸說,“其實,只要小主子開了蒙,將來……您又何必抬舉秦美人呢?!?
“本宮又何嘗想……還不是父親和母親三番五次勸說……”皇后似有無奈,抬手狠狠揉了兩下自己眉間的褶皺,好似四年前入了宮,登上后位之后,就再無歡喜之日,“罷了,叫進(jìn)來吧?!?
“哎?!绷г泣c點頭。
不一會,秦美人就款款而入,她小心翼翼瞧著皇后的神色,兩次閉門羹也讓她認(rèn)清了事實,這會兒老老實實坐在座椅上,“堂姐,不,不是,皇后娘娘,如今皇上好幾日不來我宮里了……”
皇后瞥了她一眼,冷聲道,“這幾日皇上都宿在昭和宮里,可不止沒去你宮里。”
“可是,皇后娘娘,堂姐,好堂姐……”秦美人前傾著身子,急切的問,“祺兒還小,皇上這樣專寵柳淺淺,萬一她有了兒子,堂姐你就不擔(dān)心嗎?”
皇后見她竟然還知道把祺兒抬出來說事,忍不住腹誹倒是低看她了,“柳妃姿色在宮里也是頭一份的,皇上如今圖個新鮮,多寵些時日,你急什么?那李昭儀起初不也是屢獲君恩,她都不急?!?
秦美人還想說話,皇后冷著臉打斷了她,“好了,本宮的事本宮自有打算,過兩日皇上定會來宮里,你且準(zhǔn)備好吧。”
秦美人聞頓時心安了一大半,眉開眼笑的謝過皇后。
但是皇后卻說錯了一件事,李昭儀在前些日子嘗了獨寵的甜頭,又怎么會坐得住呢?
柳淺淺心血來潮,連著幾日都窩居在昭和宮里,午后,見日頭正好,就帶著詩憶到御花園散散步。
“主子,是李昭儀?!痹姂浛熳咭徊降搅鴾\淺身側(cè),低聲道。
柳淺淺這才順著詩憶指的方向看過去。
隔著老遠(yuǎn)就看到李昭儀獨自一人坐在荷花池邊上,垂柳的倒影把她遮的陰影里,衣衫淺薄,顯得整個人消瘦不已,風(fēng)一吹就飄動的衣擺,縱是在夏日也讓人覺得涼颼颼的。
開的姣好的荷花池,在她的映襯下卻多了些悲凄的味道。
好一幅美人垂泣荷花圖,柳淺淺心道。
當(dāng)下腳步不變,徑自沿著宮道走過去,距離李昭儀一段距離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只等李昭儀行完禮,便讓她繼續(xù)當(dāng)那惹人憐惜的嬌花。
李昭儀窈窈起身,行至柳淺淺身前三步的距離屈膝行禮,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妾見過柳妃娘娘?!?
聽簡嬤嬤說,她入宮之前,皇上有大半時日都是宿在萱若宮里的,看到這會兒,她倒也不奇怪了,那羸弱的身子和清冷的表情確實是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起吧?!绷鴾\淺也不為難她,微微笑著點頭,便準(zhǔn)備徑自離開。
未想到李昭儀反倒出聲道,“柳妃娘娘,聽柳二姑娘說,娘娘平日里就會在屋里獨自下棋,不知妾可有榮幸與娘娘對弈一盤?!?
李昭儀竟主動提起了柳二姑娘?
她不想惹事,可是這等自己找上門的,她也不能退讓不是?
柳淺淺頓住腳步,嘴角笑意不減,“嗯?聽起來,李昭儀和我二姐姐關(guān)系匪淺,不知,是何時說的?”
“柳二姑娘與我同是金陵明珠,也是一些過往的時候提過一句,”李昭儀點頭避開柳淺淺帶笑的眸子,“有些時日了,妾當(dāng)時便記下了?!?
柳淺淺輕聲笑了笑,像是憶起在柳府的時候姐妹毫無芥蒂相處的日子,“二姐姐往日話密,沒想到無心之,李昭儀也能記得,倒是難為你了,不過啊,我也就是拿著棋子與府中先生對弈二三,要說我棋藝高超,這話當(dāng)不得真的?!?
李昭儀聽著話里暗諷的語氣,和不留情面的拒絕,原就清冷的臉色更是白了兩分,“真真假假,娘娘商量與妾對弈一局,便可以辯真?zhèn)??!?